第127章 藿香正气散(第3页)

 白芷（臣药）素帕裹住根茎横切，断面朱砂点密布：“《药物出产辨》云‘杭白芷朱砂点如星，效冠九州’。此物祛风燥湿，恰如《兰室秘藏》‘选奇汤’扫头风。”

 半夏曲（佐药）青衣沾满麦麸，翻动发酵药匾：“《本草蒙筌》载‘半夏曲以姜汁、麦麸发酵七日，见黄衣生方止’。今人贪速，三日即取，药力仅半！”他剖开发酵不足的曲块，酸腐气刺鼻，“此等劣品若入药，必致呕逆增剧！”

 白术（佐药）土炒香气漫过铜秤：“《修事指南》谓‘土炒白术，如沃土育秧，健脾力增’。然需用陈壁土——”他碾碎新土试样，“新土燥烈，反伤胃阴！”

 茯苓（佐药）素衣如水，劈开茯神木：“《本草图经》载‘茯苓抱木而生，得松柏精气’。此块坚如石，切面云纹缭绕，正合《神农本草经》‘上品’之誉。”

 《临江诊籍·壬寅年九月初九》

 吕某，女，50岁，茶商。头身困重三月，口黏如胶，便溏不爽。查：舌苔白腻如霉斑，脉濡滑如泥淖。前医屡用利湿剂无效，反增脘胀。

 藿香（君药）取鲜叶捣汁涂患者舌面：“《本草正义》谓我‘芳香醒脾，如春风化冻’。吕某嗅此汁后，呕恶顿减三成。”

 紫苏（臣药）绛裙带风，银针刺其合谷穴：“《针灸大成》云‘合谷主头面诸疾’。针入半寸，患者额角汗出如珠，此乃湿随汗泄之兆！”

 白芷（臣药）素帕浸川芎酒，热敷患者太阳穴：“《审视瑶函》载‘白芷通窍，如凿冰开道’。吕某头痛如裹，需佐羌活一钱引药上行。”

 茯苓（佐药）素手点向患者足踝：“《医宗金鉴》‘湿性趋下，肿从足起’。当取茯苓皮五钱，仿《温病条辨》茯苓皮汤法。”

 大腹皮（佐药）圆腹撞开药柜，抖落槟榔残壳：“《药性论》谓我‘下气如破竹’。吕某腹如蛙鸣，非我三钱不能平！”

 陈皮（佐药）金丝眼镜映出二十年陈皮纹路：“《本草备要》云‘陈久者烈气消，和中之效增’。此皮已生云纹，宜合砂仁理气。”

 药童误将浙贝母作川贝入药，患者服后咳逆更甚。半夏曲青衣染怒：“《本草分经》明辨‘川贝润燥，浙贝散结’！此证湿浊中阻，用浙贝如闭门留寇！”

 白术抖出土炒焦黑药渣：“火候过猛，燥性反伤胃津！《修事指南》载‘土炒白术，文火缓焙色转金黄为度’！”

 藿香绘五行图于沙盘：“此案土壅水泛（便溏），木郁不达（脘胀）。当培土（白术）制水（茯苓），疏木（紫苏）达郁，佐以芳香（藿香）醒脾。”

 茯苓素衣如水，添桂枝二分：“少火生气，仿五苓散通阳化气，如旭日融冰。”

 五日复诊，吕某舌苔转薄白，脉濡滑趋缓：“《诊家枢要》‘浊苔化薄，湿浊渐消’。”腹软如棉，头清目明：“《医宗金鉴》‘气机畅达，清阳得升’。”

 藿香减为二钱：“《本草通玄》‘中病即止，过剂耗气’。”

 添佩兰三钱：“《时病论》芳香化浊法，助清余湿。”

 去羌活防升散太过：“《景岳全书》‘攻邪勿伤正’。”

 《神农本草经》在晨光中无风自动，展于“藿香”条目：“主风水毒肿，去恶气，止霍乱。”

 紫苏捧出《雷公炮炙论》残卷：“炮制失度，良药成毒；火候得宜，草木皆兵。”

 白芷素帕浸透《本草图经》墨香：“道地如杭白芷，炮制如土炒术，此乃药性根本。”

 暮色中，吕某赠武夷岩茶一罐，叶底红镶边暗合《本草纲目》“茶能涤垢”之训。藿香将道地药材封入青瓷坛，坛身铭刻“本草本心”篆文。药圃中紫苏籽随风散落，茯苓菌丝在朽木间蜿蜒如脉。檐角铜铃轻响，似有神农氏含笑俯瞰苍生。

 药坊正堂的《明堂人形图》前，三百六十五盏桐油灯次第点亮，每盏灯旁悬一卷医案，如星河垂落人间。藿香执《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立于阶前，青衫染尽四季风霜，朗声道：“今岁共施藿香正气散二百一十七例，化裁五十九法，无一重复，皆循‘三因制宜’之道！”

 紫苏绛裙拂过节气图，银簪点向“大暑”：“《素问·六元正纪大论》云‘溽暑至，湿热交争’。彼时渔夫周某寒热头痛，原方添香薷二钱，仿《局方》六和汤意。”她展开医案，“后逢处暑反寒，江船货商郑某寒湿暴泻，急入附子、干姜回阳，正合《伤寒论》四逆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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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茯苓素衣如水，捧出九州水土样本：“岭南黄某舌苔黄腻，以椰子水煎药，合《岭南卫生方》‘椰汁清暑’；燕北戍卒赵某脉沉紧，取烧酒煎剂，循《炮炙论》‘酒助辛温’。”她将南北医案并列，“同是藿香为君，南用佩兰佐化湿，北添良姜助温中。”

 白术铜秤轻响，药量如星罗棋布：“八旬周氏下利清谷，白术米泔浸减燥；五岁陈童腹痛拒药，半夏曲外敷脐中。”他展开《寿世保元》，“龚廷贤谓‘老幼异治，如量体裁衣’，此即‘因人制宜’真谛。”

 正堂高悬原方：

 藿香三两（君） 紫苏叶 白芷各一两（臣）

 茯苓 白术各二两（佐） 半夏曲二两（佐）

 厚朴 陈皮各二两（佐） 大腹皮一两（佐）

 桔梗二两（使） 甘草二两半（使）

 甘草捧出加减簿册：“春添香薷解表，夏入滑石利湿，秋佐砂仁醒脾，冬配良姜温中。童稚减量如春芽初发，老者增味似老树添根。”

 半夏曲青衣染尘：“暴泻者去桔梗防升，气逆者添沉香降浊，此即《医学心悟》‘方随证转’之妙。”

 《黄帝内经》在香案上无风自动，展于“阴阳应象大论”篇。藿香银簪点向“治病必求于本”：“周某案初解表寒，郑某案急温里阳，陈童案外治缓急——万变不离‘扶正祛邪’四字！”

 紫苏绛裙掠过《金匮要略》：“仲景治‘湿家身烦疼’，用麻黄加术汤，与我等解表化湿法异曲同工。”忽见书中夹页泛黄，原是某代先师朱批：“正气散者，实承仲景‘表里双解’之髓。”

 藿香取鲜叶浸酒：“《本草备要》谓我‘芳香醒脾如扫庭除’。”酒液澄碧，映出四季医案。

 紫苏抖落籽实：“《本草纲目》分苏叶解表、苏梗理气、苏子降逆，三才各司其职。”

 茯苓劈开茯神木：“《神农本草经》列我为上品，谓‘久服安魂养神’，今人但知我利水，不知我亦能守正。”

 半夏曲展示发酵七日的药匾：“《雷公炮炙论》云‘半夏曲黄衣生而毒气去’，此道若失，良药成鸩！”

 陈皮抚二十年陈品：“《修事指南》载‘陈皮久藏烈气消’，此皮已生云纹，可入高年调气方。”

 药童捧出紫檀医匣，内藏历代手稿。首页泛黄纸笺上，南宋某医工墨迹遒劲：“正气散之用，贵在通达。外可解表寒，内能化湿浊，中州健运，百邪自退。”

 藿香添新卷于匣中：“今岁化裁五十九法，皆书‘三因制宜’要诀。后世若遇暑湿寒热，当知变通在我！”

 药圃中，广藿香经霜犹翠，紫苏籽随风远播。白芷根茎深扎岩缝，茯苓菌丝缠绕古松。半夏曲药香与陈皮醇味交织，恍如《诗经》“呦呦鹿鸣，食野之蒿”的古韵。

 正堂新悬金匾：

 上联：藿香紫苏解表化湿承仲景

 下联：苓术陈夏燮理阴阳法局方

 横批：正气长存

 檐角铜铃随风作响，五百里外江船上，一商人正服下褐色药丸。舱内湿热顿散，清风徐来，船头《金匮要略》残卷悄然翻动，停在“四季脾旺不受邪”句。

 雪夜，药童捧出新制“正气丸”。藿香取一粒剖开，断面朱砂点密布如星。紫苏轻叹：“此丸藿香、佩兰、砂仁三味，竟暗合天地人三才。”忽见《局方》泛起金芒，扉页“太平惠民”四字化作清风，拂过九州病坊。檐角冰棱滴落，在青石板上溅成太极，倏尔没入大地，滋养万千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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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藿香正气散《太平惠民和剂局方》

 【组成】大腹皮 白芷 紫苏 茯苓去皮，各一两 半夏曲 白术 陈皮去白 厚朴去粗皮，姜汁炙 苦桔梗各二两 藿香去土，三两 甘草炙，二两半

 【用法】上为细末，每服二钱，水一盏，姜三片，枣一枚，同煎至七分，热服。如欲出汗，衣被盖，再煎并服（现代用法：散剂，每服6g，生姜3片，大枣1枚，煎汤送服；亦可作汤剂，水煎服）。

 【功用】解表化湿，理气和中。

 【主治】外感风寒，内伤湿滞证。霍乱吐泻，恶寒发热，头痛，胸膈满闷，脘腹疼痛，舌苍白腻，脉浮或濡缓；以及山岚瘴疟，水土不服等。

 【证治机理】证因外感风寒，内伤湿滞而成。风寒外束，卫阳郁遏，则恶寒发热头痛；湿浊中阻，气机不畅，则胸膈满闷、脘腹疼痛；湿困脾胃，清浊相混，升降失常，则霍乱吐泻；舌苔白腻、脉浮或濡缓乃外感风寒，内伤湿滞之征。治宜外散风寒，内化湿浊，理气和中，升清降浊。

 【方解】藿香辛温芳香，既辛散风寒，又芳香化湿，且可辟秽和中而止呕，为治霍乱吐泻之要药，重用为君。臣以白术、获苓健脾运湿以止泻；半夏曲、陈皮理气燥湿，和胃降逆：以止呕。佐以紫苏、白芷辛温发散，助藿香外散风寒；紫苏尚可醒脾宽中，行气止呕；白芷兼能燥湿化浊。大腹皮、厚朴行气化湿，畅中行滞，且寓气化而湿亦化之义；桔梗上行宣肺利膈，以助解表化湿；煎加生姜、大枣，内调脾胃，外和营卫，均为佐药。甘草调和药性，并协姜、枣以和中，用为佐使。感受山岚瘴气及水土不服，症见呕吐腹泻、舌苔白腻者，亦可以本方芳香辟秽、表里双解、和中悦脾而治之。本方为治疗感寒伤湿，脾胃失和证之常用方。

 【配伍特点】表里同治而以除湿治里为主，脾胃同调而以升清降浊为要。

 【方歌】藿香正气大腹苏，甘桔陈苓术朴俱，夏曲白芷加姜枣，感伤岚瘴并能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