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大定风珠(第3页)
鳖甲挥剑斩断柏枝，汁液渗出如髓："诸君观此树液，昼流夜凝，正应《周易》'动静不失其时'。"他蘸柏汁画阴阳鱼，"介类潜阳为静，芍药柔肝为动，动静相得则风熄。"
鸡子黄旋动瓷盏，月华在药汁中凝成珠影："《温病条辨》谓我'定中焦，济水火'，然与五味子酸甘化阴..."她忽倾盏入池，涟漪荡碎月影，"若阴复太过，反成《金匮》'水气凌心'之患。"
麦冬取晨露蒸煮玉竹："《本草乘雅半偈》谓'凡药色白入肺'，然陈童案中我用量倍于常例..."她观露珠在荷叶滚转，"此童肺燥如荷承朝露，非六钱麦冬不能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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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子解五色药囊，酸香弥漫："《素问·脏气法时论》'肝苦急，急食酸以收之'，然与麻仁滑利相左..."他撒酸仁入池，游鱼聚散，"此即《慎斋遗书》'开阖有度'之法。"
牡蛎碾碎蚌壳入药："《本草问答》谓'介属金而性沉'，金能制木。"他指池中倒影，"此童初诊时肝风妄动如波，今水面如镜，正合金能平木。"
麻仁观池畔火麻丛生："《周易》离为火，我禀火性而润燥..."他忽见柏根缠绕麻茎，"此乃木火相生，故我用量需随木气盛衰增减。"
白芍挥袖引月："《伤寒论》'欲解时'之理，诸案皆于酉时服药。"她展子午流注图，"盖酉属肾经当令，最利滋阴。"
鳖甲观星象指太乙："今岁太阴湿土司天，故原方增粳米..."他碾陈皮入药，"若逢少阳相火司天，当加丹皮三钱。"
阿胶杖点《形色外诊简摩》："陈童甲床血色日增，此乃'爪为筋之余'。"她取患儿落发，"发梢开叉如鱼尾，昔用龟板六钱，今减半恰宜。"
鸡子黄捧出七枚卵壳："《望诊遵经》'壳色渐润主生机复'，此童用药七日，壳色由苍转赭。"月光穿透薄壳，在地面投出北斗之形。
龟板集众药于柏下："《景岳全书》云'方不可执，贵在通变'。"他泼药汁画河洛图，"观本年十二医案，原方保留者不过三味，加减达四十九变！"
白芍展吴瑭手札影本："先贤自注'此方为救阴而设'，然观叶桂案..."她指《临证指南》批注，"'存阴须防碍阳'，故暑月施方必减牡蛎。"
五味子合药成丸，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周易参同契》'金来归性初，乃得称还丹'。"他将丸药排成二十八宿，"此方暗合星象，东方青龙当增白芍，西方白虎宜添石膏。"
麦冬忽引洞箫吹奏《黄庭》："《诸病源候论》谓'五音疗疾'，羽音利肾..."箫声惊起夜鹭，翅影掠过药柜，正停在"大定风珠"方笺之上。
阿胶杖裂古柏，取出隋唐药瓮："此瓮曾贮孙真人'定风丹'，今承吴瑭之法..."她将新方封入瓮中，"来日遇虚风兼表证，当参《通俗伤寒论》羚角钩藤汤化裁。"
晨钟破晓时，众药见患儿在柏下戏珠，珠光中隐约现出"阴平阳秘"篆文。白芍拾珠轻笑："此即《素问》'正气存内，邪不可干'！"
济世堂正厅的《神农尝药图》前，二十七卷医案悬如璇玑，柏烟缭绕间隐现河图之形。白芍执朱砂笔点向岁末星辰图："癸卯年施大定风珠者三十九例，随四时更迭化裁五十七变，今当效法仲景'勤求古训，博采众方'，立此《定风珠玑录》。"
鳖甲振袖展四季医案：
春分案：绸商李氏，眩晕兼鼻衄，原方加白茅根六钱、怀牛膝三钱
小满案：农妇张氏，痉厥伴带下，添椿根皮四钱、海螵蛸二钱
白露案：塾师王氏，虚风兼咳血，入阿胶珠三钱、侧柏叶炭二钱
大雪案：老翁周氏，瘛疭兼足痿，加虎潜丸化裁
阿胶杖点《景岳全书》："张介宾云'春宜养肝，夏当滋心'，李氏春分案用牛膝引血下行，正合《内经》'春气者病在头'之训。"
龟板以五色土排布五行图："今岁厥阴风木司天，故原方常加白芍二钱抑木。"他碾青黛入盏，"若逢少阴君火在泉，当如周氏案入黄连五分。"
麦冬取四季晨露蒸制玉竹："春采寅时露清肝，夏取午时露养心。"她观露珠在荷叶滚转，"王氏秋咳案中，我配天冬成《温病条辨》沙参麦冬汤法。"
五味子捧出十二时辰药囊："《子午流注针经》谓'寅时服药达肺经'，然陈童子时惊厥..."他解开子时囊，"故添珍珠母粉镇惊，合《理瀹骈文》外敷法。"
鸡子黄旋动星象药盘："《周髀算经》'二十八宿应人经脉'，陈童愈后逢参宿当值，故用西洋参须益气。"蛋壳在盘上排列成北斗状，勺柄正指"虚风"位。
牡蛎启封隋代药瓮，取孙思邈手书《备急方》："此卷载'定风丹'以珍珠、琥珀为君，今承其意..."他将大定风珠方笺封入瓮中，"添羚羊角粉三分，可应《通俗伤寒论》热盛动风之变。"
麻仁刻《珠玑录》于柏木："春弦夏洪秋毛冬石，脉随四时；芍敛胶润甲潜麦滋，方应天时。"木屑纷飞间，现出《周易》"穷则变，变则通"卦辞。
白芍引陈童至庭中，患儿发间柏叶已转青翠："《望诊遵经》'爪甲荣润主气血和'，诸君且观其甲床。"日光穿透薄甲，地面映出桃花纹，"此乃《形色外诊简摩》'春桃纹现主生机勃发'。"
阿胶杖点《千金翼方》序："孙真人云'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今录陈童舌象蜕变为九图，示后人阴复之渐。"舌苔图中，镜面舌渐生薄白苔，如冻土逢春。
龟板铸青铜药秤，星宿刻于衡杆："《汉书·律历志》'二十四铢为两，应二十四节气'。"他将陈童所用介类药置于秤盘，"冬至日龟甲需增三钱，应'一阳生'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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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子黄制七曜药壶："日曜贮君药，月曜盛臣药..."她倾药汁入壶，壁间现出"阴平阳秘"篆文，"此壶温药可存子午流注之气。"
陈童捧《药性赋》诵："白芍酸寒，敛阴柔肝；龟甲咸平，潜阳息风..."晨光中，药柜阴影恰覆"大定风珠"方笺。五味子授以五音笛："《黄帝内经》'角徵宫商羽'，肝虚者宜听角音。"
麦冬采柏子制启蒙丸："《幼科铁镜》谓'丸药如露，润物无声'。"丸内裹鲜地黄汁，外滚朱砂衣，合《慎斋遗书》"补而不滞"之法。
岁末祭灶时，陈童忽指药瓮："此中珠光非烛火所映！"众药启封，见当年药方已凝为琥珀，内封柏叶现出"阴阳和合"纹。龟板仰观星象："《史记·天官书》'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此方终成珠玉。"
晨钟响彻时，新徒见陈童在柏下习《导引图》，发间再无焦枯。檐下二十七枚药囊随风轻吟，似在诉说那场惊心动魄的阴阳交泰。
《定风珠玑录》扉页题吴瑭批注："是方能定虚风，非能定实风。识此，则立方之旨知矣。"柏烟散尽时，陈童掌心珠光渐隐——原是当年鸡子黄盏的残片，在晨光中折射出万千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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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定风珠《温病条辨》
【组成】生白芍六钱 阿胶三钱 生龟板四钱 干地黄六钱 麻仁二钱 五味子二钱 生牡蛎四钱 麦冬连心，六钱 炙甘草四钱 鸡子黄生，二枚 鳖甲生，四钱
【用法】水八杯，煮取三杯，去滓，入阿胶烊化，再入鸡子黄，搅令相得，分三次服（现代用法：水煎去渣，入阿胶烊化，再入鸡子黄搅匀，分3次温服）。
【功用】滋阴息风。
【主治】阴虚风动证。温病后期，神倦痴疚，舌绛苔少，脉气虚弱，时时欲脱者。
【证治机理】证由温病迁延日久，邪热灼伤真阴，或因误汗、妄攻，重伤阴液所致。肝为风木之脏，阴液大亏，水不涵木，虚风内动，而见手足瘈疭；真阴欲竭，故见神倦乏力、舌绛少苔、脉气虚弱，有时时欲脱之势。本证邪热已去八九，真阴仅存一二，故治宜味厚滋补之品，滋阴养液，填补欲竭之真阴，平息内动之虚风。
【方解】鸡子黄、阿胶均为血肉有情之品，滋阴养血为君药。重用生白芍、干地黄、麦冬滋水涵木，柔肝濡筋，为臣药。阴虚则阳浮，故以龟板、鳖甲、牡蛎等介类潜镇之品，滋阴潜阳，重镇息风；麻仁养阴润燥；五味子味酸善收，与滋阴药相伍则收敛真阴，配白芍、甘草能酸甘化阴。以上诸药协助君臣以加强滋阴息风之功，均为佐药。炙甘草调和诸药，兼为使药。
本方为治疗温病后期，真阴大亏，虚风内动证之常用方。
本方系由《温病条辨》加减复脉汤（炙甘草、干地黄、生白芍、阿胶、麦冬、麻仁）加味而成。由于温病时久，邪热灼伤真阴，虚风内动，故加鸡子黄、五味子、龟板、鳖甲、牡蛎等滋阴潜阳之品，从而由滋阴润燥之方衍化为滋阴息风之剂。
【配伍特点】血肉有情之品与滋养潜镇合方，寓息风于滋养之中，共成“酸甘咸法”。
【方歌】大定风珠鸡子黄，胶芍三甲五味襄，麦冬生地麻仁草，滋阴息风是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