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断命运篇【其二十八】泛人类联盟
“你们的所谓修仙......“死亡君主倚在鎏金柱旁，噬魂兽纹正在吞噬柱身上的防御阵法，“不过是依靠陨落神明的部分力量。“祂抬手轻点，神格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映出某个古神陨落时的画面。“你们的那些灵力就来自那神格碎片的力量，既然你已经修炼了百万年，对这些所谓神明的力量应该会非常了解。”
仙祖道冠下的白发无风自动，额间天道印泛起涟漪：“没想到冰冷坚硬如钢铁的您......“他望着殿外正在栽种往生花的周嫣儿，“也会为情所动。“
殿内突然陷入死寂，唯有神格碎片在虚空中旋转的嗡鸣。死亡君主瞳孔深处的轮回刻印映出七十二个湮灭文明的婚誓，每个誓言都在天道威压下化为飞灰。
“吾原以为您是心中无情无义......“仙祖掐诀唤出水镜，镜中浮现出正在被吞噬的文明画面，“或者充斥着憎恨愤怒......才有危害苍生的行为，但实际上吾发现您有丰富的感情，因此吾很羡慕您。“
“羡慕？“死亡君主突然打断，噬魂兽纹将水镜撕成碎片，“算了吧。“祂转身望向殿外的周嫣儿，少女发间的银丝流苏正扫过花瓣，“我本就是有情之人。“
仙祖手中的拂尘突然炸裂，麈尾化作星砂洒落：“大道无情。“
“哼，大道......“死亡君主轻蔑一笑，“真是深奥，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殿外突然传来青铜钟鸣，惊起栖息在往生花丛中的噬魂蝶。仙祖望着被幽冥之气笼罩的悬空岛，忽然低叹：“原来，您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死亡君主摩挲着长袍上的道伤，那里正渗出暗金色的神血：“很多啊......“祂的声音带着百万年的疲惫，“我又不是什么全知全能的神。“
噬魂兽纹突然具象成玄豹，将某个正在窥视的仙庭密探撕成碎片，死亡君主望着飞溅的血雾，忽然想起当年在地球，看着周欣怡被无数怪兽吞没的画面。
“否则生死之事......“祂抬手轻点，血雾凝成周嫣儿的面容，“早就掌控在我手中了。“
仙祖突然掐诀，虚空浮现出南端疆域的全息投影。投影中，无数凡人正在用弑神机甲攻击修仙者的洞府，炮火在触及护山大阵时化作量子尘埃。
“吾修仙文明中......“他轻抚道冠上的沧海明珠，“虽大多是有修炼资质的......“明珠突然裂开，映出某个凡人被灵力反噬的画面，“但仍有部分人.....即便穷尽一生也无法夺得一丝天地之造化，因此他们因爱生恨，开始使用百万年前的科技力量迫害修仙者，他们仍是吾等同胞，吾不忍杀害他们，因此将他们流放到南端地带，由他们自生自灭。.“
噬魂兽纹突然将全息投影撕成碎片，死亡君主质问道：“你们修仙的，战斗力这么弱？“
“您见笑了......“仙祖苦笑着抹去额间冷汗，“能到吾等修为的......“他袖中飞出七十二枚玉简，每枚都记载着某个渡劫失败的修士生平，“是极少极少的。“
殿外突然传来周嫣儿的惊呼，她手中的《长生诀》突然爆发出往生咒文。死亡君主瞬移至她身侧，噬魂兽纹将溢散的幽冥之气尽数吞噬。
“有趣......“祂望着南端疆域的方向，“果真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整片星域的量子波动突然停滞，“我倒想看看他们所居住的地方。“
仙祖掐诀唤出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他们不知用了何等功法......“罗盘突然炸裂，碎片在空中凝成警告的符咒，“将南端疆域封锁，吾等神识无法观测其中，或许您能在他们那里获得机缘。“
死亡君主揽过周嫣儿，噬魂兽纹化作披帛裹住两人：“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南端大陆的永夜城永远浸泡在霓虹的海洋里。死亡君主驻足在悬浮天桥边缘，玄色战靴碾碎了投影在金属路面的全息广告碎片。那些破碎的光斑重新组合成泛人类联盟的标语：“科学即新神。“
祂仰头望着横贯天际的透明管道，无数胶囊状舱室在其中穿梭。某个舱室突然爆出电火花，失控的量子引擎将三名乘客分解成基本粒子，又在百米外的重组站凝结成形——尖叫着摔进缓冲凝胶的乘客很快被医疗机器人拖走，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科技已相当发达。“主动前来迎接祂到来的席梦思博士擦拭着智能眼镜，镜片上流转的数据瀑布在死亡君主周身形成扭曲的光晕，“我们摸到了中等文明的门槛。“
噬魂兽纹在祂肩头游走，将企图扫描生命体征的纳米机器人吞噬殆尽。街道两侧的商铺突然集体熄灯，防暴无人机群从楼宇间隙升起，枪口闪烁着针对修仙者的灵能干扰弹特有的幽蓝光芒。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死亡君主轻笑，玄色披风扫过路面的刹那，整条街道的量子网络突然瘫痪。高空中悬浮的广告屏接连爆裂，某块正在播放世家子弟虐杀散修画面的屏幕，在坠落过程中被幽冥之火熔成液态金属。
穿过永夜城的钢铁核心区，死亡君主踏入了被称作“锈带“的贫民窟。与光鲜亮丽的市中心不同，这里的建筑仍保留着百年前的混凝土结构，外墙上爬满了生物电缆组成的藤蔓。某个蹲在巷口的男孩正用激光刀拆卸废弃的量子核心，看到陌生人靠近时，下意识将零件藏进打着补丁的衣兜。
“您有所不知......“席梦思博士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防辐射门，陈腐的空气裹挟着机油的刺鼻味扑面而来，“那些修仙者尤其来自......“
死亡君主抬手打断他的讲述，噬魂兽纹突然具象成玄豹，将墙角暗藏的弑神机甲残骸撕成碎片。这具本该报废的战争机器眼中红光骤亮，胸口的聚变反应堆开始过载，却在即将爆炸的瞬间被幽冥之气冻结成冰雕。
“别说我们凡人......“博士的声音突然哽咽，他调出全息投影，画面中某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垃圾山翻找修炼残卷，“就连那些散修......“
投影突然扭曲，老者布满皱纹的脸庞与周嫣儿参悟《长生诀》的模样重叠。死亡君主瞳孔深处的轮回刻印逆旋，七十二个被世家屠戮的凡人村落影像在屋内流转。噬魂兽纹发出愉悦的低吼，将那些血腥画面尽数吞噬。
在贫民窟深处的地下研究所，死亡君主见到了泛人类联盟的“最终兵器“。三百具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克隆体整齐排列，每具躯体额头都烙着幽冥之火也难融化的奴隶印记。这些克隆的神经网络正通过量子纠缠，与某个被囚禁在修仙文明的化神期修士相连。
“我们解析了七百年前出土的古神遗骸......“席梦思博士的智能眼镜映出复杂的灵脉图谱，“发现修士的力量本质是......“
“神格碎片的劣化共鸣。“死亡君主突然开口，噬魂兽纹将灵脉图谱撕成光尘，“你们仿制了三十七代，能量转化率始终低于0.003%。“
博士的喉结艰难滚动，冷汗浸透了白大褂：“但三个月前，我们捕获了王氏家族的嫡系子弟......“全息屏突然亮起，画面中某个锦衣青年正在被抽取骨髓，“他的灵根让转化率提升到......“
“7.62%。“死亡君主接过话头，指尖幽冥之火突然暴涨。那些克隆体额头的奴隶烙印开始融化，惨叫声通过量子共鸣在整座城市回荡。祂望着玻璃罐中扭曲的克隆体，忽然想起周嫣儿筑基时被灵力反噬的痛苦表情。
回到地面时，永夜城下起了酸雨。死亡君主站在联盟议会大厦的观景台，望着防护罩外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弑神机甲群。这些高达百米的战争机器正在演练对修仙文明的战术，它们的等离子炮每次齐射都会在防护罩上荡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