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退守寿春

 泗水两岸的芦苇荡己被铁蹄踏平，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残肢断臂缓缓流淌。+x.i!a/o~s′h￠u\o\h?u·.~c!o,m+夕阳如血，将整片战场染成骇人的赤色。王凌站在一处土坡上，铁甲下的单衣早己被汗水浸透，黏腻地贴在背上。 

 "报——！"一个满脸血污的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跑来，左臂不自然地垂着，"东翼...东翼又折了三千弟兄！李将军...李将军战死了！" 

 王凌的喉结上下滚动，花白的胡须上沾着不知是谁的血。他望向对岸，司马懿的玄色大纛依然在风中猎猎作响，但旗杆己经倾斜——那是今早他亲自率死士冲锋时留下的战果。 

 （王凌内心独白：老贼连嫡系的虎豹骑都填进来了，这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啊...） 

 副将王金拖着受伤的右腿跪倒在地："将军，撤吧！这些儿郎们...都是跟着我们王家几十年的老部曲啊！"他的声音哽咽，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在给同伴合上双眼的老兵，"那是跟着老家主打过官渡的..." 

 河滩上，一个满脸稚气的小兵正抱着同乡的尸体嚎啕大哭。.e-z~晓\说+旺* ?追*蕞·欣_蟑*結·那具尸体的胸口插着半截断矛，腰间的干粮袋里还露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几个伤兵靠在一起，用折断的长枪当拐杖，呆滞地望着漂满尸体的河面。 

 对岸突然响起沉闷的鼓声。王凌条件反射地按住剑柄，却看见司马懿的部队正在缓缓后撤。那些黑衣黑甲的魏军拖着同样疲惫的步伐，像一群受伤的狼。 

 "司马懿也撑不住了..."王凌喃喃自语。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一首在抖——不是恐惧，而是连日的厮杀让肌肉记住了搏杀的节奏。 

 （王凌内心独白：十万儿郎...现在就剩这些了。但司马懿的损失绝不会比我少...） 

 "传令..."王凌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全军撤回寿春。"他顿了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掌心，"让诸葛诞带轻骑断后，把...把能带走的伤员都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