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逆风中坚守(第2页)

  “游云师太我也见过一回,瞧着确实年轻,你若不说她年纪,我也只当她只有三十来岁。”蒋夫人道。

  陈琬琰顺口说:“本宫也瞧着山上茹素的僧尼都要面嫩些。”

  赵瑾瑜听她在女人堆里替自己描补,捏了捏她的小肉手。

  陈琬琰回头冲他眨眨眼,压着嗓子说:“明日安国寺肯定会客满。”

  寺里已经有百日未曾开门迎香客,不说这些贵妇人,就是普通百姓听说帝后在山中住过,也会去沾沾喜气。

  白夫人问黄夫人,“你方才说那个出生时天降祥瑞的侄女,可许了人家?”

  黄夫人瞄了眼皇帝,道:“游云夫人说她是很贵的命格,未来的夫君必是身份极尊贵之人,她才回来没多久,哪能这么快寻到合适的人家。”

  “论起身份尊贵,又有谁能比拟咱们陛下?”龚夫人眉开眼笑的点破。

  陈琬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黄夫人和龚夫人不是两姐妹吗,她们的娘家不就是穆家吗?

  看来赵瑾瑜对沈家的敲打太轻了,这些人根本就没长记性,又开始一唱一和的耍心眼子了。

  陈琬琰憋着嗓子,奶声奶气的说:“太上皇难道不是比陛下的身份还尊贵吗?”

  龚夫人的脸僵硬了一瞬,讪笑道:“臣妇侄女今年才二九之数,比咱们陛下还小三四岁呢。”

  赵瑾瑜刚给了龚夫人一记冷眼刀子,沈括的夫人龚秋雨就急忙跳出来打圆场,“京都贵公子多的是,慢慢给表妹挑就是了。”

  “本宫出生时,鲜血染红了凉州城,天空万丈霞光状如凰鸟,数十只仙鹤飞到产房外鸣叫,将军府飞来上万只白鸽,因为本宫的出生,蒙国连失六城,赵国西垂安稳无战事,慧能大师说本宫是个福娃!”

  龚夫人:“……”

  陈琬琰轻抚额角的碎发,云淡风轻的说:“慧能大师说本宫旺夫益父善百姓,无需特意去山中修行,在尘世间就能积德行善。”

  吹牛谁不会,百花争鸣比得上她天生凤命?

  聂夫人笑着接口:“娘娘是极有福气之人,臣妇倒是听说,命中带煞之人须得佛祖渡化,否则便会给亲族带来灾患。”

  陈琬琰侧头,看向景睿帝右下手坐着的聂太嫔,聂太嫔对她低头轻俯一礼,表示甘愿臣服。

  赵瑾瑜看向回京述职的聂远游,早些年他带领工部的一众官员去岭南治理水患,险些被困死在当地,后来因在岭南叛军一事上立了大功,从工部侍郎擢升为从三品的上州太守。

  肖家盘踞的桂州被他治理的很好,任职期内兴修水利,对他颁布的政令积极响应,能力确实出众,他这次去岭南虽然未从桂州路过,但却知晓他所管辖的州县粮仓守的很好,给户部交各项税收也很不错。

  “朕听父皇说聂家五公子文武双全,不知他今日可曾入宫?”

  聂远游和一位十八九岁的俊秀公子一同起身行礼,聂远游介绍道:“回圣人,这就是微臣家的五郎君。”

  “看着就是个端方君子,上前来陪朕说说话。”

  聂五郎拱手行了一礼,大大方方的跟着汪海生,走到御阶的丹墀上站定。

  赵瑾瑜问:“江东之事五郎君如何看?”

  “嘉王与处州太守虽有触律法,却并未做下贪佞之事,将粮食截获在处州,又守住了处州粮市,随后便将所为之事上奏朝廷,微臣认为他们有忠于朝廷,是大功。”

  赵瑾瑜又问:“触犯律法是为过,大功和有过当如何奖罚?”

  “律法是死人是活,若嘉王同处州太守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其清白与忠诚,事急从权,虽然功不抵过,但可法外开恩。”

  赵瑾瑜继续问:“数月前,朝堂弹劾嘉王与处州太守互相勾结,截下巨商七十万石粮,将汤兴商户关押进大牢,有人将其救出代为鸣冤,聂五公子又如何看?”

  苏杭两地救人的郡王,在岭南新粮入仓后,状告嘉王与处州太守为了侵吞截下的粮食,杀人灭族。

  汤家在岭南的府邸被一场大火烧为灰烬,死伤数十人,走投无路求助于他们,他们担忧此事危及朝堂,才仗义出手。

  因为汤家的粮食并未在流入苏杭市场,嘉王与处州太守也未查清汤家粮食来源,他们就因触犯律法,而落于下风。

  聂五公子从善如流的对答:“以当时的局势来看确有可能,汤姓商贾拿出了账本,以及缴纳商税和粮税的凭证,证明粮食来源没有问题。”

  “而嘉王与处州太守上疏朝廷,汤姓商贾意图挖空处州的粮市,但此上疏有疏漏。”

  “汤家即便是挖空了处州的粮食,朝廷亦有大仓确保处州百姓用粮,汤姓商贾拿不到官府的通牒文书,亦不能将囤积的粮食运出处州。”

  嘉王坐在下面听的一脑门子的汗,这回要不是皇帝亲去江东,他就栽在苏杭那群人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