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携酒上青天22(第3页)

 所以她至今还不知道这秦楼楚

馆里究竟长什么模样?

 “当然可以了,”裴望舒颔首,“我看见有不少跟你一样的小姑娘进去玩呢。”

 听裴望舒这么一说,大家都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主要是大家都是正经人,从来没有过想要去这种地方的想法,对这种地方的第一印象都是不怎么好的,没想到这种地方居然也有如此清新脱俗的。

 “真的,不骗你们,”裴望舒怕他们不相信,又继续说道,“里面不仅可以听曲,还可以听戏,看皮影,热闹得很。”

 裴望舒这么一解释,许怀谦就懂了,这不就是一个微型娱乐圈吗?

 “想去?”陈烈酒给许怀谦倒茶,看他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也有所意动,“不如待会儿我陪你去逛逛?”

 老婆带老公上青楼,这可真是……

 陈烈酒一说,许怀谦的脸就红了,虽然裴望舒说那种地方只卖艺不卖身,但是看过电视剧的都知道,卖艺不卖身只是相对于小部分来说,绝大部分人还是卖艺又卖身的。

 怎么想,都怪不好意思去的。

 “我想去,大哥,”许怀谦没答应,陈小妹一听陈烈酒可以带许怀谦去,来了兴趣,“也带我一个!”

 “等你大一点再说,”许怀谦一看陈小妹闹着要去,立马拒绝了,“大一点了,你自己去都可以。”

 嗯,大一点,她就差不多把这事儿给忘了。

 “望舒哥说小孩子都能去的,”陈小妹不服气,“二哥你就带我去玩一次嘛。”

 “最近不行,”许怀谦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最近有很多事要做,不能贪图享乐。”

 段祐言和孟方荀颔首:“盛北的灾民正在受苦受难,而我们这些官员却天天寻欢作乐,成何体统。”

 “还有裴望舒,”孟方荀说着说了裴望舒一句,“你娘患有心疾,千辛万苦挣来的钱,就算是消遣,那种地方也应该少去。”

 “我又没花我娘的钱,”裴望舒反驳了一句,“我花的是我自己挣的。”

 “你在京城开铺子了?”听裴望舒这么一说,许怀谦问了一声?

 “嗯,我新开了一家绸缎铺子,”裴望舒颔首,“搜罗了天南地北的绸缎,雇了些手艺好的成衣人,让他们缝制各式各样漂亮的衣服,然后——”

 裴望舒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说。

 许怀谦催他:“快说快说。”

 “然后我就给红袖招里面的姑娘都送了几身,”裴望舒咳嗽了一声,“让她们穿着我送的衣服跳舞、唱曲。”

 “你这主意不错啊。”还知道找模特展览,许怀谦又问,“生意好吗?”

 “还算不错。”裴望舒颔首,“不过每出一种新衣裳,京城里的其他铺子都要争相模仿,我打算多招些人,下次再出一个样式的衣服,我缝他个上千件,一口气全卖出去,我看他们怎么模仿。”

 “可以可以,”许怀谦一听裴望舒这样有志气,就开始怂恿了,“我家阿酒在城外搞了块地,正是用来做作坊的,你不如把作坊建在城外,也别搞什么上千件的小生意了,你做个上万件的生意试试。”

 “……上万件,咳。”裴望舒被许怀谦吓得不轻,“这么多,如何卖得完?”

 许怀谦给他出主意:“卖不完运回昌南,或者跟其他承宣布政使司的绸缎铺子合作。”

 “这,我考虑一下。”生意有点大,裴望舒得回去想想。

 “行,你考虑好了就和我家阿酒商议,”许怀谦说完,他又眯着眼睛,看着裴望舒,“哎,谈生意归谈生意,不准对我家阿酒起心思。”

 “大哥,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裴望舒对许怀谦无语死了,“你怎么还记得!”真小心眼。

 “你赶紧成婚,”许怀谦抱着陈烈酒,朝他笑,“你成婚了,我就不记了。”

 裴望舒翻白眼。

 “咳,我有个消息要说,”他们吵完段祐言把抱了半天的儿子金灿灿递给盛云锦,神情严肃道,“我们找到可以稍微抑制潮热的办法了。”

 “啊?!”

 “真的啊?!”

 “什么办法?!”

 段祐言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均惊讶了,怎么这么突然,这上万年困扰哥儿的难题,就这么迎刃而解了?

 陈烈酒向盛云锦看过去。

 “也不是什么好方法,”盛云锦眉头都拧死了,难得有点脾气,“反正我是死都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怎么了?”许怀谦有点担心,他刚还想说,找到方法了,他就可以给他老婆用了,省得他老婆天天扎潮热跟他爱爱,太热了,他也受不了,一看盛云锦这样,他瞬间就打退堂鼓了。

 “以痛止潮,”段祐言也皱眉,“也不算是我们找到的,阿锦看书上说,可以以痛止痒,来转移人的注意力,就问我能不能以痛止潮,看看能不能转移哥儿融合脉的注意力。”

 “我查阅了翰林院所有的书,又问了好多太医院御医,”段祐言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忙这个,“做出了一种刺激身体痛感的药丸,可是可以,但药效很短暂。”

 “我都承受不住的痛,只能够止一刻钟的时间,一旦药效过了,潮热还是会汹涌而来。”段祐言也陪盛云锦一块吃药了,明白他的痛

苦,“而哥儿潮热发作的时间,至少都得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下来——”

 一个成年男子都承受不住的痛苦,让一个哥儿去承受一个时辰,估计不是烧死就是疼死。

 “这也太难了吧。”宋微澜听过后都捂住了嘴巴,这让哥儿在两个死法中选一个。

 “所以我说不是一个好法子。”盛云锦摇摇头,痛感得彻底压过热感才行,比他生孩子都要痛百倍,当哥儿也太难了,下辈子他想当男人!

 “既然可以以痛止潮,”许怀谦咬了咬筷子,“你们说有没有这种药,吃下去穴脉在疼痛,但是他可以麻痹痛感?”

 “或者直接把人麻痹了,再吃这种药?能不能够行得通?”许怀谦也就这么提个建议,成不成还得看老段的。

 老段皱眉:“这个方向我还没想过,先记下来,我回去想想,不一定能成功。”

 “你已经很厉害了,”许怀谦最喜欢鼓励人了,“别人那么多年都没有什么进展,你才弄多少年啊,这又是暗穴,又是以痛止潮的,比太医院的御医都厉害。”

 实话。

 许怀谦去过太医院,由于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是男子,且宫里也没个什么哥儿妃嫔,哥儿公主的,他们一般不给哥儿治疗,根本不会像段祐言这样费心费力地去研究哥儿的潮热,

 以前他们在乡下的时候,还猜测太医院里肯定有攻克这方面御医呢,结果事与愿违,太医院里的御医可能还没有民间大夫了解哥儿的身体。

 “嗯,”段祐言颔首,“我现在也有在着手写关于哥儿潮热的书,可惜手头上的信息太少了。”

 就是意识到这个朝代大夫对哥儿了解甚少,段祐言觉得像许怀谦说的那种讲清楚哥儿身体构造,以及各种潮热症状的书,真的很重要!

 唯一令段祐言苦恼的是,他有家有室的,总不好直接去问人家哥儿的症状吧,只能通过盛云锦来获得一些信息。

 可盛云锦认识的哥儿也很有限,且大部分的人都跟陈烈酒一样,状态普普通通,定期来潮热,跟自家丈夫结合了就好。

 “要不让孟师兄在邸报上给你开个哥儿来信专栏,”许怀谦点子可多了,“征集世上所有哥儿潮热信息。”

 段祐言抬眸:“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许怀谦觉得这个没什么,“以你家夫郎的名义,让哥儿们匿名来信,也不会损害他们的名誉,就是这个内容的真实性,得需要你们自己去查验。”

 “这样也行!”段祐言觉得既然要著书,信息多一点,也比没什么信息的好,他回过头盛云锦说道,“要辛苦你了。”

 “没事,”盛云锦大气得紧,又把金灿灿还给段祐言,“这样看来我又有事儿要干了,孩子得辛苦你带了。”

 “好。”段祐言接过孩子,没有任何怨言。

 “真羡慕。”宋微澜扫视了周围一圈,就没有发现周围有一个闲人,因为认识了陈烈酒,宋微澜和王婉婉玩得比较好,知道她虽然跟她一样在家打理家务,可人家心大得很,以前在乡下带着大家搞络子,现在听说她在研究什么羊绒纺,她也不懂,还带着小妹一块。

 而一圈所有人里就她现在还天天在家打理家务,看看书,虽然偶尔也能跟孟方荀交流一下诗词歌赋,但跟周围的人一比,她好像最闲?

 她也好想找点什么事情做,可她能做什么呢?

 “师嫂去帮孟师兄写邸报吧!”许怀谦见宋微澜目露羡慕之色,那种鼓励人的心态又冒出来了,“师嫂你的赋跟孟师兄一样,情感很好,我相信你写出来的邸报也不差。”

 “——啊?”宋微澜被许怀谦说愣住了,“衙门上的事,我一个女人插手不太好吧。”

 “你不让衙门上的人知道行了。”许怀谦给她出主意,“你起个笔名,让师兄再开个征稿板块,那块版块什么稿都可以放,模糊掉性别,别说要男稿还是女稿,就说征稿就行了,就算以后你的笔名暴露,咬死了说不知道这个版块不收女人写的稿子就行了。”

 “还可以这样?”孟方荀意外地向许怀谦看过去。

 “怎么不可以,”许怀谦语重心长地拍孟方荀的肩膀,“师兄,一张邸报的力量很大,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你得把思想打开,才能够让它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孟方荀都能够接受和宋微澜“网恋”可见他也不是那种思想古板之人,许怀谦相信以他的天赋,能把这个邸报彻底办好。

 孟方荀皱眉:“我得回去想想。”

 “行。”许怀谦点到为止,也不强人所难,举起酒杯,与众人碰杯,“祝我升官快乐,工作轻松!”

 许怀谦他们在望湘居聚会的时候,官员们私底下也在碰头。

 “陛下就只看得到许怀谦一个人的付出,我们这些人做什么他都是看不见的。”虽然有一个沈温年在,不少官员还是对许怀谦今儿升为中书舍人的事,气得不行。

 中书舍人啊,这搁在中书省还没有被废除那会儿,但凡带中书两个字的官都比六部的权利大。

 六部得听中书的。

 昌盛帝给许怀谦封一个中书舍人,是只有五品,乍看在朝中毫不起眼,可他手中有能参与机密的权柄,就比他

们这些六部官员的高贵太多了。

 朝中除了看官员官职的大小,还看官员手中的权柄,许怀谦如今已经有了半个内阁大学士的权柄,谁敢小看他一个五品官?

 就连他们这些六部尚书,堂堂二品大官,看见他那个五品官,都得叫他一声许舍人,谁能服气!

 “可不是,这次盛北灾情,我吏部人马都要累死了,陛下看不见,”吏部尚书东郭义一阵心酸,“就只看得见他,他一张嘴,上嘴皮碰下嘴皮,舒服了,不见底下人有多辛苦。”

 “我户部就轻松了?”户部尚书魏鸿彩也是一脸委屈,“要钱给钱,要粮给粮,我爽快给了吧,闲少!”

 “我户部就这么大能力,闲少我也没办法,是,他是募集到了钱粮,可我们也没少捐啊!几百两也是钱对不对,我们今年的俸禄都被罚了,能拿出几百两来捐已经很大方了!”

 “我们工部也累,路还没修完呢,又要跑去修堤坝,那袤河的水淹得太广了,根本就没办法再修堤坝了,只能让袤河改道,改道的钱从哪里来?”

 “没钱怎么修堤坝?天天闲我们只知道花钱不出力!”工部尚书梁雨石也是一样,有苦难言。

 “既然他能力那么大,陛下都不需要我们了,”吏部尚书东郭义心里狠堵着一口气,“就让他一个人玩去吧,之后盛北难民到京都的安置工作,我也不做了。”

 “现在他们翰林院能挣钱,人家夫郎还能给筹措钱粮,朝廷都不需要我们户部了,”户部尚书魏鸿彩摇头,“有我没我人家都能玩转。”

 “我工部修路都没钱了,更别说去修堤坝了,”工部尚书梁雨石跟着附和,“这活我们接不了。”

 “都让新上任的中书舍人去做吧!”

 “陛下只用他,盛北的事情我们就都不管了,看他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他这个位置的权利大,但我们下面的人要是不服他,他手里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他自己都坐不稳!”

 这样一说三人心里好受了,他许怀谦凭什么啊,才出仕大半年,就连升三级,直接跳进了内阁,一个五品官比他们二品官的权利还要大,他们当这个尚书,辛辛苦苦爬了十几二十年,被上头的阁老压也就罢了,凭什么要他们这些二品官员听从一个五品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