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把酒话桑麻47(第3页)

 许怀谦之前也有想过让杏花村的村民们养猪,奈何永安府知府顾凤朝都没推动,他就更加难以推动了。

 现在这位举子的文章一出,不仅帮顾凤朝推动了养猪,还孟让各州府也跟着推行养猪,最重要的是给许怀谦补充了不足。

 许怀谦先前也担心百姓们都被种植药材的高收入迷花了,全都跑去种药材而忽略了庄稼,现在有了这个自主养猪沤肥法,起码可以让种庄稼的人不用担心粮食产量,而且养猪也能增加收入的吧。

 “还有这位昌南的学子,他提倡修路,”裴望舒也在看卷册,“他说昌南之修了煤炭渣子路后,周边县城的生意肉眼可见得好了很多,商税也逐步在增加,所以他觉得多修好。”

 “还有这个!”章秉文也看到了一则试卷,“这人提倡种树,说永安府下有一个仿银炭窑,不少百姓都在磨刀霍霍准备砍树卖钱,不能光砍不种,只有不断地持续种树,才能保证收益不断,百姓日子富足了,税收自然就增长了。”

 “都很不错!”许怀谦见这些举子有注意到他注意到还没时间解决的问题,也有注意到他没有注意到的问题,特别满意,“就是要这样,大家百花齐放,集思广益,共同治理国家才好嘛。”

 孟方荀见他的注意力都在试卷上,扶了扶额:“你别光想着好,你要想想这份卷册被推往各州府意味着什么?”

 许怀谦皱眉不解道:“不就是皇帝用来打脸各州府闹事的秀才的吗?”

 “不止,”被他这么一提醒,段祐言想了想,立马点出了关键,“还很有可能被各州府学子拿去研究学子的可能。”

 先前说到要考时政的时候,许怀谦就能把所有的时政全部举例出来,逐一破解。

 而许怀谦这次的文章囊括了很多时政,只要各州府的学子稍微用心一点,慢慢从里面找出一条自己的时政之路,很容易。

 许怀谦无所谓:“学就学呗。”多一些学出来的人,以后当官了才能多为百姓做些事。

 “你还没有悟到关键吗?”孟方荀看许怀谦这么懵懵懂懂的简直急死了,“马上我们就要进京参加会试了。”

 “会试、殿试肯定还会出时政,陛下把我们的卷子发往各州府,各州

府往年的举子们肯定是要拿去研究的。”

 以前没有考过时政,大家对时政如何答题都一知半解,现在许怀谦的试卷一出,就相当于给天下的考生出了一个答案范文,人家不会写,还不会依葫芦画瓢吗?

 “天下能人之士何其多,能考上举人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要是让他们参悟透了,你这届的状元之位怕是悬了!”

 孟方荀主要担心的是这个,许怀谦能被皇帝点为解元,原本这一届的状元之位也很有可能是他的,可是随着这卷册的发行,很多事情可能就说不太准了。

 被他这么一说,裴望舒也反应过来了,看许怀谦的目光痛心疾首:“这样对你来说也太不公平了吧,他们拿着你写出来的答案范文,和你抢状元!”

 章秉文也颔首:“师兄,这样你好亏哦!”

 状元啊!状元啊!

 每三年才出一个,每一个都很宝贵的,今年许怀谦明明可以独占鳌头,却因为皇帝把他的试卷发往各州府,供天下人阅览,被迫多了许多竞争者。

 这也太吃亏!

 “你们担心的是这个呀?”许怀谦等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完,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没事。”

 “我本来就不想当什么状元,”许怀谦的手点了点自己的脸,“我还是想当我的探花郎。”

 “天底下有才干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天底下又有才干又长得好看的人,应该很少吧?”许怀谦以前看小说看电视,最羡慕的就是探花郎了。

 状元钦点的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而探花郎仅仅只是靠颜值就可以被钦点,许怀谦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学识特别好的人,可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长得很不错的人。

 他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短处比别人的长处?他该拿自己的长处去碰别人的短处呀!

 他这话一出,孟方荀沉默了:“你甘心由状元变成探花?”

 “为何不甘心?”许怀谦觉得他好奇怪,“探花不是一甲?”

 这下不止孟方荀,就连段祐言他们都沉默了。

 他们这些连一甲都可能进不去的人,在这里为一个不管是才学还是颜值都能进一甲的人操心什么?

 晚上,送走了孟方荀他们,许怀谦独自坐在他的化妆镜前,揽镜自赏了半天,想了想,还是把陈烈酒给他买的一些瓶瓶罐罐全都翻了出来,使劲往脸上涂抹。

 “不是不用了怎么又开始用了?”陈烈酒送完客人回来,发现许怀谦又把他的那一堆东西给翻了出来,奇怪了一声。

 自从他身体好了,脸上也有气血了之后,他就很少碰这些东西了,说涂脂抹粉不符合男子气概。

 今日是怎么了?

 “最近天气有点干,皮肤也有点干,”许怀谦手上沾着膏旨,不停地在脸上涂抹,“我滋润一下。”

 “是吗?”陈烈酒捏了捏他那犹如剥了壳的鸡蛋般细腻嫩滑的脸,实话实说道,“一点都不干。”

 “我觉得有点干嘛!”许怀谦不太好意思跟他老婆讲,他怕他的探花郎之位不保。

 刚孟方荀说天下有能之士繁多,他突然想到天底下长得帅的人也很多的,尤其是那些在京城锦衣玉食,经过一代又一代人改良长大的世家公子哥们。

 他在永安府这个偏远县城,确实貌若璞玉,可若是到了京城呢?

 不见多少小说描写王孙贵族家的子嗣都用贾宝玉这段: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许怀谦左看右看,都觉得自己的外貌比不上贾宝玉,他怕自己去到京城,他这个容貌充其量也是个中人之姿。

 万一再遇上一些有才华的,长得还妖孽的,那他可就完。

 幸好,他老婆早早地给他买了许多的护肤品,距离会试还有几个月,临时抱佛脚一把,状元可以丢,探花绝对不能丢!

 “好不好看?”许怀谦拿最贵的苏州府膏旨仔仔细细地给自己做了一个面容spa后,仰起头问他老婆。

 “好看!”陈烈酒重重地点头,许怀谦的皮肤本来就很细腻了,被这些膏脂滋润过后,脸都嫩得掐得出水来了。

 “会不会太白了?”被老婆夸了许怀谦当然很开心,可等他端起镜子来左看看右看看,看着镜子里那带着点病态白的脸,不太满意道,“要不我在给自己上个妆试试?”

 他觉得自己的脸带着一点病态白的感觉,会更好看一点,可是每个人的审美不同,有人爱这个腔调,就有人不爱这个腔调。

 他去科考,他又没见过皇帝,不知道皇帝好不好他这类型的颜值,万一皇帝喜欢那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像段祐言那种类型的,那他一样当不上探花。

 “你已经很好看了。”陈烈酒不太同意,“不用再过分装饰了。”这大半夜的上妆,是想出去勾引谁?

 “我就抹一点,抹一点试试?”许怀谦照了照镜子,最后还是决定尝试一下。

 他怕他老婆对他有老公滤镜。

 他用胭脂浅浅的遮住了自己脸上的病态白,勾勒出正常人的肤色,往镜子里面看了一下。

 除了身上还穿着古装,有他在现代的健康模样了。

 他朝他老婆看过去

:“阿酒,我这样好看吗?”

 “好看!”陈烈酒端详着许怀谦的脸,心脏怦怦砰地跳个不停,不管他小相公怎么变换,他的容貌始终都那般勾人,“天底下就没有比你长得还要好看的人了!”

 “阿酒,你怎么这么色啊?”许怀谦看陈烈酒那又在默默滚动的喉结,有被他老婆给安慰到。

 就算他没考上探花,他在他老婆心里那一定是最好看的,无疑了。

 “你好看嘛,”陈烈酒直接勾着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了一口,“阿谦,我今天被人叫许夫人了。”

 “不喜欢这个称呼?那我让他们别叫了。”许怀谦第一反应就是,他是入赘的,陈烈酒听到别人叫他夫人,肯定心里膈应。

 “也不是,”陈烈酒望着许怀谦的眼睛,有点灼热,“我不太喜欢听别人这么叫我,我有点想听你这么称呼我。”

 “许太太!”听老婆这样,许怀谦就懂了,他眼睛亮了亮,抱着陈烈酒在他耳边落下这个称呼。

 “许太太是什么?”陈烈酒疑惑了一下。

 “跟许夫人一样,”许怀谦把陈烈酒抱起来,向床的位置走过去,有点喘,“也是称呼自家夫郎的。”

 “我做你一辈子的小相公,”许怀谦亲了亲陈烈酒敏感的脖颈,“你当我一夜的许太太。”

 他们在床上颠鸾倒凤的时候,京城的某座豪华宅邸内,气质斐然,长相颇为不俗的前任京都解元,正拿着许怀谦的试卷,逐字逐句地彻夜在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