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把酒话桑麻45[修](第3页)

 “嗯。”陈烈酒躺在许怀谦的臂弯里用手指勾着他的头发玩,“你不在我身边总觉得身边少点什么!”

 很奇怪,明明先前出去办事的时候也有离开过许怀谦的时候,但那会儿他从来没有觉得哪儿不对劲,可这次许怀谦去考院科考,明明相隔也不远,但就是忍不住去想他。

 “还有会试、殿试!”许怀谦抱着他老婆也是一脸满足,考院虽然被他老婆修得特别好,但是抱不到他老婆晚上睡觉也是空落落,“等这两个试,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会试、殿试得去京城吧?!”陈烈酒想起来了,“那我还得提前去京城一趟!”

 许怀谦不解:“你去京城做什么?”

 陈烈酒眨了眨眼,看着她家小相公,吐出三个字:“买房子?”

 “买房子?!”许怀谦手抖了一下,“你去京城买房子做什么?”

 老婆想要去首都买房,许怀谦也不是不支持,主要是现在他们手头上没有这么多钱了。

 前年的仿银炭他们收入六千多两,去年的仿银炭他们收入七千多两,全都被他老婆给拿去修路了。

 加上这两年他们又添置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有平时他们吃食和药物上的开销也挺大的,加上陈烈酒还老喜欢砸钱给他做点事情。

 比如说修考院。

 现在他们手头上剩的钱,也不过只有两千多两了。

 这点钱想在首都买房,恐怕是不太可能吧?!

 “你要去京城科考,怎么着也得在京城有套房产才行。”陈烈酒自己的打算说给许怀谦,“京城很冷的,我怕你住客栈住不习惯。”

 陈烈酒一直都没有跟许怀谦讲过,苗大夫说他只有十年寿命的事,现在距离当初过去的十年,已经过了三年。

 这些年,许怀谦的气色看着一年比一年好,一点都不像只有十年寿命的人,可陈烈酒不敢拿许怀谦的性命去赌。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打听过了,京城的冬天大雪纷飞,跟他们昌南冷是冷,但是不会下雪不同。

 他怕许怀谦在那样的环境里面待不住,但是他也不想劝许怀谦不去京城科考。

 他都走到这一步了,他若是劝他放弃的话,前面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给许怀谦打造一个相对舒适的环境,让他能够更好地上京去科考。

 许怀谦也明白他的身体,总是给陈烈酒找麻烦,皱眉道:“可是我们的银钱好像不太够唉。”

 要是他们平时开销能够省一点,没准还能够,但是他们的开销太大了,从原来的几十两就能过一个月,到现在可能得有百两左右。

 其中他的医药费占据大半。

 “家里的花椒是不是可以采摘了?”陈烈酒突然想起他们还有五亩地的花椒来,花椒跟生姜不一样,它是两年一熟的,到今年正好两年时间,可以采摘了。

 “对哦。”陈烈酒不说,许怀谦都快把他的花椒给忘了。

 在古代除了胡椒就属花椒最贵了,这可都是宝贝。

 “我五亩地的花椒树,怎么也得采五百斤的花椒出来吧?”花椒跟别的作物不一样,它只要壳,除了壳里面的种植都是要去掉的。

 晒干了,一棵树可能也没几斤花椒。但是没关系,不妨碍它挣大钱。

 医馆的花椒一百文一钱,十钱为一两,十两为一斤,一斤就是十两银子。

 五百斤的花椒,他能收五千两银子呢!

 “阿酒,你家相公棒不棒啊!”许怀谦这么一算,突然觉得自己好富有,以前都是陈烈酒养他,他现在终于也能自己养一回自己了。

 “很棒!”陈烈酒也没有想到只是种点花椒,就能收获这么大一笔意外之财,开心地在许怀谦脸上亲了几口。

 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给许怀谦买个位置相对好一点的房子,还能把房子布置得和许怀谦的心意。

 想了想,不免有多亲了许怀谦几口,他家小相公怎么哪儿都棒!

 “不过,外面这么闹,我们去得了京城吗?”想归想,许怀谦也不免担忧起来,他也挺担心皇帝又把时政给改回去。

 要还跟以前考诗词歌赋,他真不行。他先前以为策论、民生什么的他还能过,可是去了书院他才发现,人家不是这样考的。

 人家考的策论和民生都是以写作文为主,谁的作文写得好,谁就可以考上。

 就许怀谦那个大白话的文笔,怎么可能有人家从出生就开始学文言文的文笔。

 学了四年科举,他现在写的时政还是文不文、古不古的,不会乡试的主考官还跟以前,要看咬文嚼字的那种文字吧?!

 许怀谦想了想,又不免担忧起自己这次的科举来。

 “管他呢。”陈烈酒就没许怀谦那么忧愁了,“考都考完了,怎么选那都是上面的人决定,你就算是把头发都愁白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放宽心一点,把该准备的准备起来。”别万一考上了,打个措手不及。

 比如说买房子!

 “好吧。”他老婆就是好潇洒一点都不忧愁的,许怀谦被他感染地也觉得听天由命吧,该写的他都写了,希望这次主考官不要那么迂腐,能让他挂个吊车尾的举人也行。

 许怀谦在祈祷的时候,金銮殿一众大学士在看考卷。

 “这就是他们叫着嚷着要改回的诗词歌赋?”皇帝看到一众举人的考卷自己都笑了,“就这文采,还没有太子十岁时做的诗好。”

 “太子殿下与这些秀才自是不同。”皇帝身边的太监立马拍了个马屁。

 “教导的老师不一样,学出来的东西也不一样,”皇帝没有听信他的马屁,摇了摇头,“太子是由太傅他们教导出来的,文采在他们之上,也合情理,可这群人明明诗词歌赋也不是很擅长,还嚷着要把科举改回去,简直愚不可及!”

 太蠢了。

 学诗词和学时政哪个难?

 皇帝自认为是诗词难,诗词讲究意境天赋,要是没有这个意境和天赋的,绞尽脑汁做出来的诗词歌赋也不过尔尔。

 但时政不一样,只要能够沉下心来,用心去观察身边的百姓,周边的民生,能够与普通百姓共情,他就能写出一份还算尚可,甚至是中上的时政,这不比考诗词歌赋简单?

 “没意思,”皇帝一连看了好些考卷,都没有看到他满意的诗词歌赋,转而向底下的人问,“你们有中意的吗?”

 底下的大学士都摇了摇头。

 能够当上大学士的都不是泛泛之辈,一些寻常文章怎么可能入得了他们眼。

 “那还是看时政吧,”皇帝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看看有没有一两个有慧根的?”

 “对了,”皇帝说到这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把昌南的考生得考卷单独留出来,朕亲自查阅。”

 今年永安府的税收如此好,想必这关于税收的时政文章的有不少答得好的吧?

 然而有句话说得好,期望有多高,失望就多大。

 一连看了好些昌南考生的试卷,全都是一些答得牛头马嘴,不知所谓的东西。

 看得皇帝都摇头。

 这群考生,一个增加税收的问题就把他们难成这样,以后入朝为官,面对地方上各式各样的问题,他们又该如何去解决。

 难不成也要像今日这样,聚众闹事,把题目换一个,他就会

了?

 真是荒谬。

 就在皇帝看得不耐烦,都想罢工不看了的时候,一份字迹清晰娟秀的考卷映入了眼帘。

 他时政的答题,也不像前面的那些考卷大半都是空白,而是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好几页。

 皇帝来了精神,慢慢将考卷拿了起来,一一细读。

 越读眼睛越亮,越读心情越好,越读越觉得不可思议。

 “好啊,好啊,回答得真好!”皇帝来回把这份考卷看了好几遍,“全篇没有一句废话,比起那些半文不古咬文嚼字的文章,不知道写得有多好。”

 “而且这个字迹也写得不错!”皇帝又仔细把将字看了看,越看越舒服,把卷子递给下面的阅卷的学士们,“你们也来看看吧。”

 难得遇到一篇帝王喜欢的考卷,下面的翰林院学士们起身,接过帝王手中的考卷,几人凑在一起看了起来。

 “确实不错,文风虽然白了些,可却每一处都说到了点上,将永安府这次的税收全都跃然纸上,好像我们都亲自参与了一般。”

 永安府的税收大增,朝堂上都是知道的,可其过程还是有些人一知半解,这份考卷就把他们那一知半解的迷雾给解开了,让他们对这次税收大增的印象更为深刻。

 “不错不错。”

 “难得在一众辞藻堆砌的考卷里看到一份这样思路清晰的卷子。”

 “时政文章就该这样写才对。”

 以前考赋的时候,他们都是看文辞、情感一类的文章,可这换了时政,在一众农时令里看他们华而不实的文藻,不免觉得很烦躁。

 而篇文的文字简单精简,三言两句就说清楚了事情经过,简直让他们耳目一新。

 翰林院的学士们浏览过后,没有一个不满意的,齐齐点头,顺着帝王心思地提了一句:“点位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