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囚士子游阳生子阳二叔

第一章 雷雨:十八宗派剿匪记(第3页)

  眨眼功夫,寡妇槐葭手心捧着糕点塞到阳生子口袋里去,还悄悄凑到耳朵根前:

  “别让你弟弟偷吃,只许你一人吃。”

  阳生子只得连连答应。

  寡妇槐葭只听得捂嘴,是笑是哭就不知道了。

  阳生子就此离去,到了陈伯伯家。

  一到陈伯家,爬上院门墙根儿,大声嚷嚷道:

  “陈伯,你家遭贼了,快来人抓贼啊!”

  一老头儿急匆匆跑出院门,一看原来是你这小王八蛋,脱下布鞋,提溜在手里就要开打。

  阳生子见状立马求饶,指了指院门下筐里土碗,老头儿这才作罢。

  老头儿陈伯点了点头,不一会儿鼾睡而去,冷不丁冒出一句。

  “以后青瓦镇就靠你小子压场子了。”

  阳生子只当老头儿熟睡后说的梦话。

  阳生子径直离去,走到红牌坊楼下,拾梯而上。

  到了楼上见着了红牌坊老鸨,甜蜜地叫了声殇姐姐。

  殇姐姐纤纤细手轻轻指了指桌上的食物,示意你吃你的,我要小憩一会儿。

  阳生子对食物是来者不拒,不过边吃饭,视野所及之处也会偷偷瞄一眼旁边的美人,美事一哉,毕竟年穷人火气太盛,管也管不住。

  阳生子眼观鼻,鼻观心,压制住了邪火之后这才正式打量眼前这位老鸨美人。

  令人啧啧称奇的是,青楼老鸨殇姐姐有一双一阴一阳地美眸,阴眼黯淡无光,阳眼明亮有光,仔细一看,两眼有一丝丝淡紫色银芒游曳其中。

  对于阳生子这位算盘先生来说,这里面学问可就大了。

  此女相就算不是皇妃,也是妃子富贵命,可这种富贵相怎会来到青楼,百思不得其解。

  阳生子百无聊赖,伸手靠在二楼窗口,就这么静静看着青瓦镇大街。

  阳生子瞳孔突然极速扩大,出大事了!

  只见青瓦镇城墙外一股浩浩荡荡马队人群正向青瓦镇行来,马蹄声四起,渐起无数泥尘。

  无数黄山飞禽走兽各自逃难,而马上之人,人人各执一旗杆,旗上绘有图案。

  先有一纸太平令诰命凭空飞起挂于城头。

  “剿匪!着青瓦镇全镇人员二百户即日投降,即刻全体押解至太平道场候审,若有违者,三日后全体剿杀!”

  再有一纸仙盟大会诰命凭空飞起挂另一城头。

  “剿匪!查青瓦镇全镇人员二百户即日投降,即刻全体押解至仙盟道场,若有违者,三日后,全体剿杀!”

  两封诰命金色大字,如天雷轰顶!

  阳生子双拳握紧,眉头紧锁,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急忙取出自己的小算盘,手指如银石过河。

  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的殇姐姐,只是盯着城墙一瞥,含笑说道:

  “就你这点儿本事还想算人,是祸躲不过,是福跑不掉,术算一说本就有违天命,你就那么想死?”

  阳生子闻言不置可否。

  “是不是要死很多人?”

  “小公子觉得呢?要不奴家今晚就跟小公子……”不知事情有多严重的青楼老鸨还在挑逗阳山子,手指还向他勾了勾。

  “你呢,会不会去那道场候审?”阳山子并未理会,随口一问。

  “人呢,好死不如赖活着总是对的,但也不会太绝对,有人愿意活就有人愿意去死。”老鸨殇姐姐美眸曳动。

  阳生子了然。

  “诶,拜托你个事儿,如果你有幸走出去,请带我去找姓殇得后人,就说青瓦镇老鸨如果不在了,记得他们的使命”老鸨捻了根发丝,轻轻在嘴角吹动。

  “一定!”

  就在诰命宣读完毕,浩浩荡荡的马队高腰胯马缓缓靠近城墙。

  于此同时,青瓦镇所有人员无论农户,窑工,纷纷换上锦绣棉袍,袍上绘有特殊图案,皆聚集在离城门口十里内。

  为首一人正是刀疤男马夫魏青。

  马夫魏青驾驶着马车缓缓向前,距城门五里。

  马队停留于城墙之下,便止步,为首有一紫金马车,驾下三匹通体呈黄褐色的宝驹,缓缓向前,距魏青不过三里。

  魏青率先开口:“你就是太平山派下的那位?听说儒生都具浩然气,怎么看你像前朝太监一样?难不成你是前朝余孽?”

  对面马车金色帘子换换掀开,一身鱼蟒袍服,头戴宦官帽,生得怒眉发眼。

  宦官置若恍闻,仿佛不屑一辩,平淡道: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就凭你这狗毛穿在猪身上也配?”刀疤男魏青怒道,顺带还吐了口唾沫。

  “叫阳二叔出来吧,你不行!”

  刀疤男魏青怒意更甚,再也听不得任何言语,一拍马背,腾飞而起,抽出镰刀,一记罡风空中起舞,一刀劈下。

  宦官只是甩了甩衣袖,袖中大风鼓鼓,伸出两指,罡风在离不到两丈处就此溃散,再伸出两指,一股比先前强悍数倍的罡风,一袖而去,直指魏青。

  魏青脸色大变,气机疯狂外泄,一刀划半圆这才堪堪抵住了宦官的攻势,顺势倒退回马背上。

  魏青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可以了”,魏青架着马车调头而去。

  此时的阳二叔换上了锦绣棉袍,一改之前大大咧咧的穿搭,风格大变。

  只见中年人双手负后,直面眼前太平山上的宦官。

  “降还是不降?”

  “绝无可能!”阳二叔如实说道。

  蟒袍宦官手中掏出一副模糊画像。

  “交出此子可免一场杀戮。”宦官抬手指了指阳二叔方向。

  “那就战吧!”阳二叔轻飘飘一句话。

  宦官阴婺眼神加重,似是失去耐心,抬起十指,蟒袍迎风舞动,尘土飞扬,周围方圆五丈以内尽是蟒袍罡风,席卷面前不过三里的阳二叔。

  “竖子安敢!”

  一道身形就地而起,来人正是阳生子口中的陈伯伯。

  只见陈伯身形在泥面上来回滑动,地面上裂出大坑,一龙卷风从地底钻出,与蟒袍罡风对惧,两息过后,消失不见。

  蟒袍宦官男子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掀上帘子,缓缓驶出城外,只是冷冷留下一句话:

  “三日后,剿杀,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