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回:鸳鸯偶棒打牟大人,翻历书找到新……(第2页)

 

    牟斌说道“我给你两天时间。”
 

    “破不了。”陆善柔说道“两个月都破不了,大人另请高明。”
 

    牟斌终于坐下来了,不过没喝茶,“你是破不了呢,还是不想破”
 

    “都是。”陆善柔坦言道“我六年都没踏入京城半步,物是人非,破点小案子还行,这种灭门大案,又涉及到皇家秘闻,我没那个信心,也没那个本事,怕辱了父亲的名声。”
 

    关键是,若查不出什么,还好,顶多丢面子。若真查出什么来怕是要掉脑袋啊
 

    大仇未报,“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我可不想当第二个刘备。
 

    先自保要紧。
 

    牟斌端起茶盏,喝着快凉的茶水,“我亲自来一趟,不是来和你商量的。”不去也得去,再拒绝,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陆善柔看了一眼窗外,笑道“大人来这里,魏千户不知道吧”
 

    牟斌双目里迸出的寒气几乎能把茶水冻成冰,“离我干儿子远点。”
 

    说曹操曹操到,外头起了一阵喧嚣。
 

    “魏千户,你不能进去”
 

    “让开”
 

    接着,响起了嚯嚯哈嘿的交手声,牟斌怕干儿子以寡敌众吃亏,大声道“让他进来。”
 

    魏崔城进来了,衣服有些不整齐,先给牟斌行礼,“标下参见指挥使大人。”
 

    方才,牟斌把魏崔城支使到湖畔边树林里寻找线索,然后来北顶找陆善柔。牟斌一来,文虚仙姑就派小仙姑搬救兵,把新姑爷,不,是魏崔城叫过来。
 

    魏崔城中了义父“调虎离山之计”,现在以上下级关系行礼,这分明是生气了。
 

    牟斌把茶盏一搁,“你叫我什么”
 

    叫干爹啊,你这个见了俏寡妇忘了爹的“逆子”。
 

    魏崔城肯折腰,他就不叫魏崔城了,直愣愣的说道“牟大人。”
 

    哎呀,这孩子,白养了。牟斌站起来,拍了拍干儿子的肩膀,叹了口气,走了。干儿子的脾气,他懂,比大象还倔,越是推他,他越往前顶。
 

    如果这时候当着干儿子的面逼寡妇,就如同把干儿子往寡妇怀里推。
 

    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魏崔城还在后面行礼,“标下恭送指挥使大人”
 

    牟斌听了,心头一口气儿子顶上来,差点噎死。
 

    儿大不由爹啊
 

    牟斌一走,魏崔城坐在干爹刚才坐过的地方,“他逼你接这个案子了”
 

    陆善柔面露难色,“没没有,就是跟我商量商量,没有逼的意思。”
 

    这是以退为进的法子,明面上为牟斌说话,其实狠狠的上眼药。
 

    魏崔城说道“你太善良了,不必为他说好话。他故意把我支开,肯定要对你用手段,否则干嘛骗我走郑旺妖言案水太深,连仁和长公主的长子都被削了官职和俸禄,责令闭门思过,你不要蹚这场浑水。”
 

    “嗯。”陆善柔说道“我知道,所以没答应牟大人。哦,对了,妖言案的罪魁祸首,郑村来的破皮无赖郑旺,抓到没有”
 

    “很神奇的消失了,锦衣卫至今还没找到。”魏崔城说道。
 

    “这样啊。”陆善柔说道“一般谣言从开始、到传播、到达到顶峰,传到深宫里的头被太子知道,起码需要一个月。而郑旺妖言案从一开始就迅速发酵,连仁和长公主的儿子都信以为真,送给郑旺礼物,背后一定有人推波助澜,不仅能传谣言,还能将吴太监一家灭门,来头不小。锦衣卫从这个方向一一排查,应该能找到真凶。”
 

    虽然陆善柔拒绝查案,但是灭门事件触及灵魂,她还是希望能够早日找到凶手。
 

    “我会提醒牟大人的。”魏崔城拿出一把烟花,说道“这几天我就住在北顶湖畔的庄园,若他再来找你,你就要凤姐她们放烟花,我看到信号,就赶过来。”
 

    没想到魏崔城会如此用心,陆善柔一腔虚心假意竟有些愧疚了,“用不着,牟大人以慈悲闻名,怎么会欺负我一个寡妇呢。”
 

    锦衣卫指挥使是个被“诅咒”的职位,大明历任指挥使几乎都不得善终,以手腕残酷著称。但是牟斌是个神奇的存在,他以慈悲闻名,他上任后,以清除冤狱为己任,平反昭雪,诏狱经常空荡荡的,没有犯人。
 

    纵使有人被抓进锦衣卫诏狱,比如李东阳李阁老,牟斌也以礼相待,从不滥用大刑。
 

    正因如此,牟斌的名帖在李东阳那里有用,官场是讲究人情的地方,互相给个脸面。
 

    魏崔城坚持要给,“拿着,以防万一。纵使他不来找你,你若想我想起了什么要告诉我的,也可以点烟花叫我。”
 

    差点说错话了好险好险
 

    陆善柔收下来了。
 

    魏崔城一走,文虚仙姑就来打趣陆善柔,“师妹,魏千户人不错,我要小仙姑找他,他就立马赶过来给你解围。我看你面若桃花,应该好事将近了。”
 

    陆善柔心道半年可以吃下这只小白兔。
 

    陆善柔嘴里说道“讨厌,撕烂你的嘴。”
 

    脑子里,吴太监一家九口在水里泡的发白的尸首挥之不去,有个少女,才十五六的样子,和当年我的年纪差不多啊
 

    太监乃无根之人,他的子女大多是抱养,或者过继了兄弟们的孩子。吴太监是仁和长公主府的总管大太监,他的老婆曾经是宫里的宫女,对食夫妻,儿子是抱养的,那个少女是孙女。
 

    豆蔻年华,就这么戛然而止。
 

    心有不甘啊,陆善柔把温嬷嬷和凤姐都叫来,“我记得温嬷嬷赶着驴车来北顶的时候,被堵在大路上了,后来是走了田间小路,七拐八拐的到了北顶后门,那么偏僻的路,我都被颠醒了你们两个在车外坐着,还记得马车是否经过林中湖畔、有什么异样的见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