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策马听风
26. 第 26 章 姜檐:“你这是要为了他……(第3页)
饶是不娇气的卫寂都有些受不了这清苦之地,更别说素来骄奢淫逸的世子了。
“这床硬得简直像石头,被子还这样薄,这真能住人”
“在这里待一晚,我怕是会成菩萨。”
两人一同抱怨,唯有卫寂从始至终保持安静。
俩世子骂着骂着停下来,转头齐齐看向坐在床边,脸同样冻得发紫的卫寂。
他们很少主动与卫寂搭话,今日难得问了一句,“你怎么不说话”
卫寂反应慢半拍地抬起头,“说什么”
“你不觉得这里简陋得没法忍受”
卫寂不是雪人,自然觉得冷,但他没有回这话,只是朝一处看了看说,“有菩萨。”
俩人顺着卫寂的方向看去,屋中供桌上是一尊韦驮菩萨,它是惩恶除善的化身。
看着威严的菩萨像,俩人都住了嘴,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两个最聒噪的不说话了,屋内静了下来。
他们很少能跟卫寂这样单独相处,而今夜还要同睡一张床,心中都有些古怪,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与卫寂做个和解什么的。
俩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正要开口,金福瑞来了。
他先给俩世子行了礼,然后对卫寂道“小卫大人,殿下请您过去。”
这还和解个屁
殿下八成晚上要留宿卫寂,挨冻的只有他俩。
目送着卫寂离开,俩人恨恨地想着。
姜檐住的善房是最好的一间,屋内虽也没有地龙,但生着许多炉子,还是一个套间。
里面是睡觉的地方,外面有一个铺着草席,可以参禅的台子,中间是一个矮几,四面放着蒲团。
里屋外屋都不见姜檐的影子,卫寂不解,“殿下呢”
“殿下在外面忙太后的断七,咱家听说住得不好,有些屋连炉子都没有,怕您挨冻才叫您过来烤火。”
金福瑞倒了一杯热茶递过来,“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卫寂心中生出一股暖意,接过杯子向金福瑞道谢。
金福瑞拿了一床被褥铺到草席上,“小卫大人脱了靴子,进来暖暖,在山上风寒了可不是好事。”
姜檐从外面回来时,眉宇间像覆了一层霜,也不知谁惹他生气了。
推门看见围在火炉旁,腿上盖着棉被,脸被火烤得红扑扑的卫寂,心中的烦躁一下子冲淡了。
他走上前,坏心眼地把冰块一样的手放到卫寂脸上,还将卫寂的嘴挤成小鸭子,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卫寂一双丹凤眼瞪大,傻乎乎地看着姜檐。
见卫寂这样,姜檐心中柔软得不可思议,他拽起卫寂道“走,跟我去看傻鸟。”
卫寂还以为傻鸟是姜檐给谁起的外号,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鸟。
姜檐拉着卫寂穿行过寺庙,去山门前那片树林。
这个时节林中光秃秃一片,便是地上的杂草都没颜色,高高的树杈上有许多鸟窝。
姜檐在地上洒了一把稻谷,不多时便飞来一群鸟来啄稻谷。
这鸟也不知什么品种,羽毛介于灰和蓝之间,挺着鼓囊囊的肚皮也不怕人,还有几只走到卫寂脚边捡谷子吃。
姜檐拿了几颗小石子,“看着。”
说罢,他拿石子丢到一只鸟的头上。
那鸟反应不怎么灵便,用石子丢了它,它竟歪着头呆了呆,也不知道飞。
方才姜檐听着僧侣念经,正无聊看见踱步过来的鸟,姜檐逗了几只才发现这些鸟很傻。
想来是山上的僧人不曾伤害过它们,那些上山的香客不管平时如何,至少来了寺庙还会装一装善人,不会在山门前杀生。
因此这些鸟不怕人,没想到今日来了硬茬子。
姜檐给卫寂几颗小石子,“你也试试。”
卫寂对佛门还是有敬畏之心的,支吾着,“这不好罢。”
姜檐“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要杀它,你试试,快试试。”
在姜檐的催促下,卫寂心生愧疚地举起手,丢了一颗石子过去。
竟还真被他砸中了,那只鸟呆愣愣的,用一双豆大的眼睛望着卫寂。
那模样跟方才卫寂看他的眼神很像,姜檐扬唇大笑了起来。
卫寂忍了忍,最终没忍住,也跟着笑了。
是好呆,关键它的肚子还胖乎乎的,看起来就更呆了。
姜檐抬腕,打水漂似的丢了一颗石子,一连砸了两只鸟脑袋。
这些呆鸟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还有人会害它们,然后群起而愤,一旁子胖鸟扑腾着翅膀开始啄他俩。
姜檐拉着卫寂往回跑,好不容易逃出树林,那些鸟也没再追过来。
卫寂气喘吁吁,他抬头与姜檐的目光撞在一起,然后,彼此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他俩对视笑了好一会儿,直到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殿下。”
卫寂一个激灵,看到走过来的卫宗建,他忙收敛了唇边的笑意,垂下头,心如擂鼓。
卫宗建拱手作揖,“殿下,有关作法一事还要请您过去。”
姜檐恢复了正经,闻言点点头,给了卫寂一个快回去烤火的眼神便走了。
姜檐走后,卫宗建怒不可遏,“先前我与你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太后的断七还敢跟殿下嬉笑,我看你是不想要脑袋了。”
卫寂眼睫颤了颤,不敢说话。
正好寺内的小僧弥拿着幡布与铜铃出来,他们要在林中挂上这些,以便明日为太后作法。
见外人来了,卫宗建止了声,但脸色还是不好看。
怕卫寂跟太子待一起会出事,卫宗建叫住为首那人,客气道“能否让我儿也去”
那人一脸为难,“林中地形复杂,小公子不熟,怕是会迷路,而且山风这样大,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他们在山里做惯这些事了,不觉得有什么,但这位贵客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卫宗建“没事,他会紧跟着小师父们。”
经不住卫宗建的劝,他们只好带上卫寂。
卫寂白着一张脸,老实跟随小僧弥们一同进了林子。
“施主定要好好跟在我们身后,莫要跟丢了。还有这些幡跟铃,要在绑在每棵树上。”
小僧弥教卫寂怎么绑幡结。
卫寂十分聪明,一学就会,他背着斜跨的布包,里面都是幡跟铜铃,重量并不轻,压得卫寂肩头都有些疼。
小僧弥们倒不觉有什么,利索地在树上绑幡。
期间无一人说话,大家静悄悄干着手中的活。
天渐渐暗了下来,卫寂手脚冻得发青,绑幡时哆哆嗦嗦半天才绑好一个。
等他好不容易绑好幡经,双腿早已经站僵,走路时膝盖不住打软,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头上,脚扭了一下。
卫寂吃痛地弯下腰,疼得冷汗直流,缓了好一会儿那股疼劲才下去。
他扶着一棵树慢慢站起来,举目四望,竟没有一个人影。
山里似乎黑得很快,方才还有天光,此时此刻却黑得可怕,重重树影好似鬼怪,被山风一吹更吓人了。
卫寂心中一慌,忍着疼快走了两步,他大喊,“有人么”
不知那些小僧弥去了哪里,卫寂喊了两声,静下来听回音,但除了沙沙的风声什么都没有。
卫寂后背被汗浸了,但整个人却冷得发抖,他又连着喊了两声,惊起了一片飞鸟。
卫寂吓得后退一步,转身一瘸一拐地朝回走。
他对这里的地形不熟,只能看来时踩着枯草的痕迹。
走着走着,卫寂彻底迷了路,天也越来越黑,他一时没看清路,竟滚下了一个山坡。
滚落过程中,肩头撞到一块石上,脸也擦着小石子,一路跌到坡底的草丛里。
卫寂眼前阵阵发黑,手脚皆没了知觉,喉口泛上一股股恶心的感觉。
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身子像着了一团火,那火炙烤着他的五脏六腑,热汗一地出,鼻腔仿佛打翻了调味的东西,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
卫寂软绵绵地趴在地上,隐约间好像听见姜檐在叫他,不知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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