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年岁十七八还有没有可能……(第2页)

 

    许怀秉解释,“画虽是我作,但颜料是由你调制,我不好贪功,还是要署上你的名。”
 

    名士为丹青题字是一件极雅的事,不承想调色料的也可以署名。
 

    真不愧是岐孟许家子弟,品行果然不是一般能比的,不将虚名放在眼中。
 

    原本许怀秉只有字出名,后来画出一幅河山图,便有了字画双绝的头衔。
 

    现在他要卫寂在那幅河山图上署名,卫寂自然受宠若惊。
 

    许怀秉在此等他似乎只是为了那幅画,说过几日将画送到卫寂府中。
 

    直到许怀秉离开,卫寂还云里雾里的。
 

    那幅画十分出名,京中有不少临摹仿制的,若是在原作添上自己的名字,无疑能提升自己的名望。
 

    回姜檐的寝殿路上,卫寂跟踩着云似的。
 

    他虽然不好露头,但也没有清心寡欲到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占许怀秉的便宜。
 

    毕竟那幅画是许怀秉花了两载才画出来,而他只是给他调了调色。
 

    卫寂的书也读不进去,满脑子都是这件事。
 

    其实许怀秉作好那幅画之后,卫寂早已跟他没了联系,更没看过完整的原作,只在京城古玩字画铺子看过仿品。
 

    姜檐从书阁回来,卫寂正撑着下巴倚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那张清隽的脸被稀薄日头照得红扑扑。
 

    虽这样说有些不好意思,但卫寂心里确实在美。
 

    他给许怀秉调色的时候,磨了自己好几块宝石融入色料中,当时想着以许怀秉的才情,这幅丹青很有可能会流传于后世。
 

    没他的署名时,卫寂看到大街小巷的字画铺子挂着河山图的仿品都与有荣焉,更别说他要署名了。
 

    直到一道黑影投下,卫寂才从留名百年的美梦中惊醒,他吓得一激灵,愕愕然看向姜檐。
 

    姜檐从未见过卫寂这样,目光在他极力遮掩的面上来回扫了好几遍,一脸肃容地问,“想什么呢”
 

    卫寂怎么好意思道出自己的小心思,他不与姜檐对视,低着头嗫嗫地说,“没什么。”
 

    姜檐不信,直勾勾盯着卫寂,“是不是在想许怀秉”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卫寂有一种被戳穿心事的窘促,头压得更低了,“没,没有。”
 

    半天姜檐都没听到卫寂答他的话,低着脑袋快要埋到胸口了。
 

    异常。
 

    他这样很异常。
 

    姜檐一瞬不瞬地盯着卫寂,忽然说,“你笑什么”
 

    卫寂仍旧低着头,“臣没有。”
 

    姜檐俯身蹲在卫寂身旁,“你笑了。”
 

    卫寂稍稍掀眸,看了一眼面前正紧盯着他的姜檐,嘴角绷直,没坚持多久便忍不住平滑上扬。
 

    他其实并不想跟许怀秉深交,可对方让他署名。
 

    这就好比让一个读书人见孔圣人,让一个言官在史书上留下浓重一笔名。
 

    调色是卫寂的喜好,调出一幅出名的丹青,他跟着自傲,藏不住喜悦是难免的。
 

    看见卫寂笑了,姜檐却绷起脸,不怎么开心的样子,“你笑什么”
 

    不等卫寂解释,他拿出那只草蚂蚱,言语带着很浓的指责,“你说病好了给我淘好东西,就拿这个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