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界不相信眼泪倾虞白
97. 少年穷8+9+10 如果说,在集……(第2页)
集云眨眨眼,“唉,也怪我上次没有说清楚,我这个一弦琴呢,必得两人联手,才能施展,十一兄最善音律,还请十一兄助我。”
谢子璋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
两个人、联手、拨一根琴弦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啊
谢子璋算是被集云的一句话,给拉上了她的“贼船”了
若是他不想当这个傻子、出这个丑,那不用集云再费心费力,刚刚起哄起得最起劲儿的谢子璋,现在就得最卖力地把这件事想法儿给岔过去喽。
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谢子璋认了栽,苦着脸点了点她,再不提让她奏什么“一弦琴”的事了,而是连忙打着哈哈道“哎呀,其实仔细想一想,这把琴也非凡品,若要毁去、只为一曲实在也是于心不忍,也暴殄天物、作风奢侈了一些,不是我谢家的家风。你十一兄是个俗人,舍不得琴,阿珂,这件事,不如还是算了吧”
起头的人都歇菜了,谢家家风都扯了出来旁人自然也是无有二话的,毕竟那瑶池仙女一样的王娘子还笑吟吟环顾全场呢很明显,现在谁头铁胆敢接话,谁就得跟她上去拨弄那什么“一弦琴”去这谁还敢说话啊都研究起自己说上的瓶瓶罐罐,碗碟勺箸起来
谢公最喜欢看少年人相嬉戏,上首旁观,只觉有趣非常,击节笑道“好哇,满座伟丈夫,不如一个小女娘。”
谢子璋连忙接话,“祖父说得是。论刁钻,天下无人可出王氏阿珂之右。”
谢公嫌弃地横了他一眼,吹胡子瞪眼道“你是头一个不如的,还敢接话,你就与她一奏又如何谁沉不住气退步,谁就说了,你为什么比她沉不住气,为什么先退却”
是啊,谢子璋不愿出丑奏什么一弦琴,难道她王珂就愿意了她可是比谁都更珍爱自己的面子的啊
谢子璋顿时懊恼了起来,暗恨自己方才退缩得太快了,很该与王珂再往来几回,看究竟谁先沉不住气只好老老实实地道“是,祖父说的在理,十一领训。”
袁二郎赶紧解围道“谢公宽和,幸而没有真的让人做一孔笛来,我愚钝,不如阿珂,子璋亦不如,输了也不冤。”
谢公这才含笑点了点头,显然也是认可的“是集云太刁钻,不是谢子璋太愚笨”的解释的。
谢子璋这才松了一口气,举起酒觞来冲袁二郎举了举,二人对饮一杯。
而说笑间,负责擂鼓的仆从已经又挥舞起了鼓槌了。
集云连忙将绢花塞给了萧逸容,这次饶有兴致起来,眼也不眨地看着它被传了下去了。
此一时,时人最讲气定神闲的风度,虽说正在游戏中,但谁也不会眼巴巴地盯着花儿传到了哪里一个个的,都得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与左右闲谈,只等到传到自己了,才“毫无防备”地起身奉上才艺,那才叫风采。
但集云才不在意那些,也不知她是有意为之,在等待着什么预料之中的场景,还是仅仅只是无意,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不愿做出刻意的不在意来,才美目流转地看着众人传花然后,集云就眼睁睁地看着王尔那丫头,攥着绢花后不往后传,偷偷摸摸地趁无人注意在那里拖延时间,一直拖到了鼓声停,才假装惊讶地亮出了早在她手心里了的绢花
有趣有趣,且看她意欲何为
王尔执花起身,身段婉约地行了一礼也不知是纯粹巧合,还是她的那个系统的什么特殊功效就在她起身的时候,在这炎炎的夏日里,忽然袭来了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凉风,既吹去众人心头的燥热,也吹动了王尔的衣裙,令她袖袍猎猎,直如将要随风归去的神女一般就这一个亮相,四下已是隐约响起了一片赞叹声了。
而王尔的眼中,也有一抹得色划过,她收敛了神色,矜持地笑了笑,婉约道“竹乃君子材料,慕云见而心喜,也愿作诗以颂。”
一边说着,一边按捺不住地扫了萧逸容一眼。
她并不是这个朝代的原住民,而是来自千年之后,在所谓的“穿越时空”、来到这里之前,她本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遭遇意外后幸而未死,机缘巧合方来到了这里,这个类似于她所在的世界历史上的魏晋时期的架空朝代,还幸运地得到了一个“主角标配”的,系统。
据她的系统所说,她的任务就是获取男主好感值,或是影响女配的气运值,无论是萧逸容好感值的增加,还是王珂气运值的下跌,都会转化成她的气运值,只要气运值够高,她就能在当前世界走上人生巅峰,死后魂归故里,回到现代世界,等到死而复生的奖励。
一开始,事情还是很顺利的,王珂虽然天资聪颖、出身高贵,但对于内宅中的那些常见的手段伎俩却是生疏得很,不知是不懂还是懒得计较,总之完全不是王尔的对手,让王尔频频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她却似乎仍一无所觉,气运值也因此下降了不少。
可是,萧逸容那里,却是进展缓慢这几天更是雪上加霜地动辄下跌,让顺风顺水的王尔也有些坐不住了。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不眼下,她久已经找到了最好的,打开男主的心门的方式了
人活一世,知己难得,方才萧逸容那一句“自得逍遥志”,分明是以诗词明本心,自己若是能以诗相和,被他引为此生知己,不比那个刁蛮任性、胸无点墨还洋洋自得的王珂要胜过百倍吗
可是,王尔想得很好,站起身后,开头的那句开场白也放了出去,关键时刻,却是卡了壳本以为自己好歹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那么多年上学考试的时候,不知道背过多少大家名篇,此时自然也是信手拈来的,可是偏偏,此刻却脑内空空,一首有关于竹子的都想不起来。
似乎是过了许久,久到,总觉得众人看她的眼神已经有点儿不对劲儿了,王尔却仍然一首诗都想不起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开始在内心疯狂地呼叫系统,可是,她方才已经牺牲掉了10点气运值换来了一个完美的亮相,系统的帮助不是免费的,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那点儿可怜的气运值,她却又舍不得了。
要么说急中生智呢,在这危急的时刻,她终于是等来了灵光一现,还真让王尔想起来一首,意境和精神内核是足够的了,就是和竹子没什么关系,只好改上两个字了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
只见王尔嫣然一笑,假作沉吟的娇声道“有了但听飒飒竹叶声,我只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说完,她自信地向萧逸容和王珂看去,准备享受这一刻的胜利。
果然,一听她这抄袭自东坡先生的千古名句,王珂那秀丽的眉毛一下子就皱起来了,大约是嫉妒自己竟然能有这等才华吧嘻嘻,这也是嫉妒不来的啦
王尔惬意地眯起眼睛来,准备接受众人、甚至性格潇洒豪放、定然会喜欢这诗中的意境的谢公的大肆赞美。
好半天,林中却是一片尴尬的静悄悄。
王尔错愕地睁开了眼睛,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了,难道,是被她镇住了、一个个都镇傻了
正这么想着,忽然,一声刺耳的嗤笑响起,王尔惊愕地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看过去却是那个口口声声是真名士自风流,打了自己的妹妹一巴掌的女郎。
只见她手拿孔雀翎扇,掩口笑道,“这我已糊涂了,尔娘子这是诗哪有这样长短不一的怪诗,倒像是小儿玩笑之作了。想是娘子凑不出来了,才出此下策倒是一蓑烟雨任平生这一句,还可取些,前头两句又是什么简直像是大白话。”
王尔的脸一下子褪去了血色,变得煞白一片糟了忘了现在还没有词体
哼,这女郎,踩完了自己的妹妹,又来踩我了
自己思虑不周犯了这样的错误,王尔一时间六神无主起来,倒是把恼羞之下的怒火都寄托到了这个率先开言的陌生女子身上,对其怒目而视,吓得那人得意讥讽的笑意都是一收。
王尔见她不敢再笑了,这才收回了目光,强笑着刚想说些什么来找补,慌乱中,她想起了王珂的种种做派,便急忙催动自己的思绪,想开口说些诸如“何必执着于格式,反而框住了自己的才思,错失了佳句”之类的话,为自己这首“失败”的诗作贴一贴金、挽救一下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与她隔了几个座次的王恕压低了声音,怒道“丢人现眼,还不坐下”
在这个时代,王恕这个兄长是有绝对的权威的,王尔又是怕惯了他,不敢再做什么,竟是条件反射地连忙坐下了而现在,她也终于明白了方才看到的,王珂皱眉的含义了。
是啊,丢人现眼,她丢的不止是她自己的脸,是琅琊王氏的脸,也是在座的王恕和王珂的脸。
她终于知道后怕起来,王尔不安地绞着手指不知道回到家以后,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另一边,早在王尔念出她精彩的“大作”的时候,王珂就不动声色地唤来了静姝,对着她耳语吩咐了几句。
此时方与王恕对视了一眼,她优雅地站起了身来,懒洋洋地突兀道“咦十一兄的琴取来了也罢,一句玩笑话,牢各位记挂许久,虽无一弦琴,愿鼓瑟一曲以酬诸位的心心念念十一兄,可否与我合奏”
“锦瑟无端五十弦”,瑟有五十弦,难度自然不言而喻,她却迤逦来到摆放着静姝特意取来的那把瑟前,素手随意的一拨,挑衅地看向了谢子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