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武圣不可敌!(求月票,二合一)


    王爷!这条大河名小沱河,沿途流经一十六县三州,过小半个瀚台府,六月中,西北大暖天,冰川融雪顺流而下,大小河流无不大涨水位,而在照川县内,瀚台设有一堤坝,名小沱坝,节水蓄水之用!

    余遍观地图,发现此处为绝佳之地,咱们仅需凿了这处小沱坝,下游十余县城,必遭洪水之殃!那梁渠为淮水都尉,免不了从平阳赶来,亲临一线,哪怕处理得当,亦会得一个渎职之罪!」

    「区区一个渎职之罪有何用?此人既为淮水都尉,我教心腹大患,何不趁白猿与之同来,一并诛杀,一劳永逸?」

    「王爷,杀不得,此人万万杀不得!」伊家老祖伊辰眉心一跳,连连摆手,「您自斩沉眠,久不出世,不知这梁渠的厉害—」

    「有通天之能乎?有彻地之力乎?若是能,若是有,我对付不过,鳞竭说那白猿比之更强,你唤我来作甚?怎么,嫌教里吃饭的武圣太多?」

    「唉。」伊辰叹息,「王爷,梁渠实力虽说一般,可其天赋才情艳艳,潜力无穷,比之昔日张龙象更胜一筹。

    咱们怕的不是他,而是后头的大顺,冒然杀之,大顺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教本夹缝求生,再惹大顺投来关注,把江淮搅个天翻地覆,莫说咱们,蛟龙也不会答应—」

    「哼!危言耸听,当今世上,有比张龙象天赋更强之人?」

    伊辰张了张口,试探问:「梁渠已为三境,内蕴心火,更闻天人合一。王爷可曾知晓,此子齿龄几何?」

    「哈哈哈,伊公说话倒是有趣,考我?你既然说此子足以比肩张龙象,自不会太差,

    我猜五十?张龙象四十入天龙,你说的这个梁渠,将入天龙,怎么得甲子以下,称得一句..」

    「怎么这幅表情,本王猜错了?四十?」

    「难不成比张龙象小?总不会三十有余吧?」

    「三十不到!?」

    伊辰嘴角抽搐:「此人—二十有六!」

    「他霸王转世啊!?」

    王爷脱口而出。

    半响。

    王爷戚戚然。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今日不杀,明日不杀,莫非等他成长起来,大顺愈发鼎盛之时,我大乾便有复兴之机了吗?」

    伊辰哑口无言。

    时至今日,大乾复兴之机已无,充其量南疆、北庭发力,大顺顾此失彼,天下大乱,

    他们趁势盘踞一省,当个诸侯。

    思来想去,他躬身一拜。

    「‘潜居抱道,以待其时。若时至而行,则能极人臣之位;得机而动,则能成绝代之功」。万望王爷————.”」

    「好了好了,出门在外,不必再称王爷,我沉眠江淮数十余年,罕有清醒之日,不如你们看得透彻明白,自会处理。」

    伊辰长拜,复看小沱坝。

    他挥手振袖,看守堤坝的小吏浑然不觉中碎成粉,飘散风中。

    「哈,哈——.—」

    喘息沉重,回荡空谷。

    水柱浙浙沥沥,顺沿发梢滴落。

    一丝冷冷的风在周围流动,似乎从什么狭缝中穿过,发出低而尖锐的呼啸。

    循着声音和气流,简中义爬出暗河,手掌摸着湿漉的岩壁一路往前,寻找生机。

    有风就有出口。

    有风就有出口!

    身为臻象宗师,他不敢施展伟力,轰出一条通往地面的道路,那会将自己的行踪完完全全暴露出来,眼下越拖延,生的机会越大。

    死气!

    浓郁的死气!

    心脏在胸膛里没有规律地狂跳,大量鲜血涌入大脑,眩晕昏沉。

    有人要自己的命!

    谁?

    「是梁渠?我分明没有得罪他!」

    简中义迎着风竭力往前。

    三日之前,凌旋离开伏藏洞窟,言明去瀚台府内接梁渠,今日上午,他便发觉气海预警,灾厄丛生,眉心缠绕一团挥之不去的死气,丝丝缕缕地缠绕自己!

    无论如何拨动都拉扯不开!

    反观旁人。

    一点也无!

    困境全冲自己!

    思来想去,暗桩局中变数唯有一人,即将到来的梁渠!

    那一瞬间,他发散思绪,想到三法司审判内,提到过的淮阴卷宗,想到莲花宗邪僧临死之前,所言追杀—一个关键人物跃然而出。

    明王!

    穿针引线,轻易串联起全部。

    是金刚明王要邪僧死,要他死!

    「哈哈哈!」水纹波动,简中义扶壁狂笑,骤然捏碎手中岩石,「好一个孝子贤孙!

    拿我的命,通达别人的念头!」

    昔日一个江淮河畔打渔的泥腿子,一跃成为名满天下的天人宗师!

    内蕴心火,外御敌寇,煊煊赫赫。

    甚至龙女相伴!

    十把莲花椅,不及一个龙娥英半分!

    内心的嫉妒如野草一样疯长、丛生,简中义不止一次地幻想过,他就是梁渠,他就是兴义侯!他在透明朦胧的惟帐里脱得赤条条,发疯纠缠,放肆亲吻龙女娇嫩的嘴唇、膝盖窝、用舌头舔她的眼珠,再将她白皙的皮肤掐红,掐出血水!

    光想想身子就肿胀起来,精神恍然若失,但无法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