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五渡洙水、一战三捷擒双王(第2页)




    “这怎么可能呢?”呼延贺兰茫然摇头,而后又道:“这不可能啊……”



    周彻是惯于奔袭作战的,也是善于以猛摧军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此战要胜在于速胜宇文汗鲁。



    他应该比自己走的更快……甚至在自己动身时候,就已经逼到了宇文汗鲁身前才对。



    “千真万确,五十里内,未见任何汉军踪迹!”哨探回报。



    呼延贺兰眉头拧成一片:“这不可能……”



    “汗鲁将军有报!”



    一骑马飞奔而来:“将军有信,说始终未见周彻行动,请王子示下。”



    “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可能不动呢?”



    马背上,呼延贺兰连连摇头,眼中竟浮现些许慌乱之色。



    这是周彻自入他罗网后,他第一次慌张。



    因为,这个被他视为握在掌中的猎物,忽然摆脱了自己的控制!



    “快!”



    他紧捏着额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咆哮一般的吼道:“拿舆图来!”



    诸多随从,从未见过呼延贺兰这般失态,急忙送来一份舆图。



    呼延贺兰在马背上打开舆图,将平定、东山等诸地一一圈出。



    很快,他便排除了周彻迅速逃脱的可能。



    忽然,他紧盯着官道和洙水河交汇处。



    那里,被标记了两次红点:因为周彻从两次从此渡河。



    他死死盯着,额头上开始浮现冷汗。



    “——报!”



    一道尖锐的惊报声传来,惊的他身体一抖,浑身汗毛乍起。



    “周彻四渡洙水后,未见其推进分毫,或停留原地未动。”



    听闻此报,呼延贺兰猛地大叫一声,竟从马背上翻落下来。



    “王子!”



    人还没倒地,便被几人牢牢搀住。



    侍从们大惊。



    主动权在握,对方身在牢笼,而且还没能速击宇文汗鲁,这是好事不是吗?



    “王子,您怎么样?”侍从立马关心起来。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呼延贺兰用力呼吸着,脸上已经爬满了冷汗,道:“快……快!全军即刻奔向渡口,一定要快!”



    “告诉宇文汗鲁,让他带军中可用精锐骑兵先行,同去渡口!”



    这则命令,而此前的围猎,可以说差了十万八千里,以至于身边侍从和将校们都懵了。



    呼延贺兰蹒跚起身,重新爬回马背,怒斥:“快去!”



    传令兵动,他亦扬鞭,率部往渡口赶去。



    ——南边,不敢懈怠的呼延、宇文两王督军一路猛赶。



    “快速渡河,不要拖沓!”



    将临渡口之际,掌主阵的呼延王下令。



    “王上!”



    前骑匆匆折返,面带惊色:“不用渡河了。”



    呼延王一愣,随后怒斥:“你说什么糊涂话!”



    “真不用渡河了,汉军忽然返身渡河,奔我们来了!”



    “你说什么!?”



    呼延王猝然失声,他立即驱马向前,拨开挡在身前的己方军士。



    河水上,浮桥连片,汉军黑甲汹涌,牵马渡来。



    最先数骑,明显有一人异常高大,身边精锐簇拥。



    过河之后,他们立即翻身上了马背,而后打起金色的大纛,一言不发,直奔自己而来。



    “杀!”



    杀声震天,汉军来矣!



    呼延王被面前一幕,震的面色苍白:“周彻的目标……是我!”



    “王上,要退吗?”



    “退就死定了!”



    呼延王立即驳掉了这个请求。



    退?



    怎么可能退!



    这点距离,一退必然被周彻撵上。



    北军本就强大,加之求生意志加持,还能只踹屁股……简直赢的不要太轻松。



    到时候衔尾追击,一鼓作气拿下平定关,自己儿子的谋划就彻底落空了!



    “王骑整队!”



    呼延王知道这是最要紧的时候,果断将自己的王牌砸了出来:“顶上去,务必守住渡口,将他们推回对岸!”



    他又让人传信宇文王:将部队运动到渡口左侧,而后直接切下来,阻挠汉军反渡。



    只要压制住汉军来到南岸的数量,他们就能守住。



    只要守住,输的就一定是周彻!



    而且周彻的部队被河水切成两半,无路可走,一旦兵败,难逃全军覆没的下场!



    “杀!”



    王骑顶了上去,双方撞在了一块。



    可以说,呼延王的应对之策没有任何问题。



    在如此局面下,西原人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但走不走得通,就只能看各自战士的手段了。



    周彻明显占据了上风。



    抛开士气、战力此类不谈。



    周彻渡河后就一直歇着,而呼延、宇文两部唯恐跟的慢了,一路奔来。



    跑到南岸,气都没喘上一口,汉军回身就是一榔头——下风必然!



    金纛飘处,汉军士气摧山,将封堵的西原不断切开,如浪冲泥。



    呼延王持枪肃立,凛声大喝:“后退者斩!”



    所部死守之。



    宇文王心知事急,竟带头挥刀冲锋,从侧翼猛冲渡河部队,试图将源源不断登岸的汉军截断。



    汉军有骁勇善战之士发现了他,果断来战。



    数人围上,竟战他不下,反而被砍翻数人。



    隔河对岸,许破奴靠在车上歇息,见到这一幕,顿时恼了,立即伸手捉刀。



    “渡口被扼!”



    北军将士有人喊了起来。



    所谓击敌半渡,是绝对有效的。



    北军再勇,一些规律还是难以背逆的。



    在宇文王的带头死冲之下,登岸部队被暂时截住,双方的战场转移到了渡河的浮桥上。



    汉军中不断有勇士冲出,拨众取宇文王去,却终究建功不得。



    “渡口已扼!王后退!”有人对宇文王道。



    “好。”



    宇文王点头。



    他的任务已经初步完成,不必冒险……万一让人把他给冲了,反会带崩军心。



    他便从交战处退出,沿河往上走,只于远处指挥。



    许破奴见此,放弃走浮桥,反是将刀挂在腰上,弯身抱起一块巨石来。



    指挥作战的乌延王骤见,惊问道:“许将军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