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风云11(第2页)

可……自己得罪的人多了,能知道是谁吗?

直到一个月之后,伤口愈合了,没有大碍了,他这才坐着轿子,带着人找到了福源寺。

之前叫人打听了,福源寺是个极其破小的寺庙。只要打听打听,该是不难打听出那个少年的踪迹。

结果去了一问,对方明显迟疑了一下,却笑着摇头,不肯说是不是有这么一个少年。

出家人不打诳语,这般不言,必是熟识之人,他们怕给那少年惹来麻烦,故而不言语。那只要在周围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于是,桐桐隔着窗户看着,看着宇文承趾的亲随一脚踹开了柴门,她才从里面出去:“作甚?”

这人打量了桐桐一眼,蹭的一下,手中的刀就放到了桐桐的脖子上。

桐桐身子一侧,躲开刀刃,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卸了对方的力道,跃上院中的木桩,将刀放到壮汉的脖子上,反辖制了过去,然后看着闯进来的人:“你们是何人?何故闯入我家,持刀便要行凶!”

轿子上的宇文承趾眼前一亮,好利索的身手。

他叫人扶着,从轿子上下来:眼前的少年俊秀清朗,衣着素朴可见正处寒境,眼中桀骜不惧权贵,向来家中显赫过。

世事变化,权贵没落者,不知凡几。

但窃取财务,却绝非世勋贵族之家的子弟能做出来的事。

他走了进去,哼笑一声:“小郎君可记得某?”

桐桐看了对方一眼:“我为你驱狼,为你报信,给你的援军指路……取些许配饰为报酬,郎君竟为此事寻某的不是?难不成宇文公子的命不值那些配饰贵重?”

宇文承趾:“……”当然不是!只是,“小郎君既救了本公子的性命,若却银钱,只管留下来领赏便是,何以遮面逃走?”

“山中发生那般大事,小子若留下,刑具加身,非叫小子说出与此事干系……小子当如何说?小子虽寒门小户出身,在贵人眼中,命贱,可于小子而言,命只这一条。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走是保命,不走不死亦得残。那自然是走为上策。”

“既然要走,只管走便是!何以求财?此岂非自相矛盾?”

“小子欲投军,以避祸事!无银钱买马匹,故而取走酬劳,自此两不相干!万万没想到,公子神通广大,竟是找到此处!难为我这柴门寒舍,竟是有贵人驾临。”

宇文承趾:“……”这番说辞,倒也是合情合理。

赶上了乱子,他若不跑,必被抓回去严刑拷问。跑了,又怕迟早查到他,既然都是生死难料,那自然是拼接着身怀武艺,去军中搏个前程。可去军中,自带马匹与不自带马匹的待遇截然不同。

何况,身怀钱财投军,与不得不被征调的投军,这又是不同。

身有银钱傍身,疏通关系,此亦是人之常情。

宇文承趾点了点头,此人该是最无嫌疑之人。既然无嫌疑,小小年纪,一身好功夫,又能变通,当时那般情势,难得他脑子这般清楚,利弊权衡只在一念之间,跟着便付诸行动,毫不拖泥带水。若不是衣衫太破,被刮破了,也不会遗落了桃符下来。хिζḶ

此乃是家寒之故,并非此人谋算的不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