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第2页)

 它棕色的皮毛油光发亮,但自头顶至后颈则覆盖着浓密的白金色鬃毛,这些鬃毛柔顺极了也蓬松极了,随着奔跑和夜风的吹拂,一线水瀑般向后扬起,在月光下简直像发着光。

 应隐被美得倒抽一口气,甚至都没能出声,右手紧紧掩住唇,双眼目不转睛地,瞪得很大。

 小马到了跟前,四蹄修长宛如踏雪,马蹄声清脆地笃笃两声,站停了,喷一声气,长睫毛大眼睛抬头看人,透着懵懂与机灵。

 它好矮,似乎才一米二三,只到应隐心口左右。

 它还没有名字,你想给它取什么?它是一匹小公马。”商邵牵过它的缰绳。

 “pony?”

 商邵笑了一声:“这种马在国际上的命名就是pony,你给它取名叫pony,就好像给狗取名叫狗。”

 应隐:“……”

 她一指挠了挠头:“嗯……”想了一阵,“rich!”

 商邵倒也没有很意外,无奈地说:“行。”

 “我想摸它,它会踹我吗?”

 “不会,它血统稳定,脾气很好。”

 这是他委托朋友从英国挑选过来的,皇家牧场的纯种血统,之后乘坐专机抵达国内。过海关要些时间门,为了赶上生日,他不得不动用人脉。

 小马在他庄园了养了数天,度过了最易水土不服的日子,现如今已经恢复了活力。

 应隐伸出手去,摸一摸它水亮的鬃毛:“它像唱摇滚的。”

 商邵失笑:“那你不如给它改名叫rock。”

 “不要,rich很好,就要rich。”应隐伏下身,细条条的胳膊搂住马脖子:“richrich,希望你快快长高。”

 “它不会长高了,就只有这么高。”商邵打破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嗯?”应隐松开手,上下打量这袖珍迷你的小马:“好可爱……”

 她又紧紧搂住它。搂太紧了,弄得人家嘚嘚儿挣扎起来。

 “喜欢吗?”商邵问。

 “嗯。”应隐闭着眼点点头。

 这马还不如她的裙摆大。

 “可是我没有这么大的院子,也没有人专门照顾它。”应隐现实地说。

 “你可以把它寄养在我这里。”商邵不动声色地说。

 “嗯?”应隐睁开眼,有些茫然:“不是我的礼物吗?”

 “是你的礼物,我只是帮你托管。你想它的时候,随时可以过来陪它玩。”

 应隐看看商邵,又看看马,看看马,又看看商邵。半醉的脑子不太灵清,她觉得好像掉进了什么陷阱,但一时又挑不出哪里不对。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把它带回去,我会帮你请一个专人照顾。你的房子,应该只有三百多平?它可能还没住过这么小的地方,需要习惯习惯,没地方跑步,但在你楼下多转几圈也还行。”

 应隐:“…………”

 “怎么?”商邵唇角含笑,轻瞥她一眼,问:“这样也不行?或者……我给你重新买个房子?”

 为了一匹马重新买个别墅,跟为了一顿醋包一顿饺子有什么区别……但这个类比太接地气,应隐确定这个男人听不懂。

 她醺醺然,暂时不去想这些,脸贴着小马蹭一蹭:“我可以骑它么?”

 “如果你现在只有十岁的话,可以。”

 “那我可以干什么?”

 “陪它玩,看它无忧无虑地成长。”

 “它可以活多少岁?”

 商邵的笑敛了些,神情温柔下来,“顺利的话,四十岁,不顺利的话,几岁都有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应隐似乎看见,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在刚刚那瞬间门,居然是伤感的。

 她怔怔地站起身,“商先生,你也有过一匹自己的小马。”

 商邵勾了勾唇:“它叫bck,通体黑色,额心有一抹梭形的白,是我六岁时的生日礼物。”

 余下的话不必再问了。

 应隐攥着裙摆,背对着她的小马。那马无忧无虑,似乎很喜欢这里的海风、青草与月光。这与它在英格兰岛的故乡可太像啦。

 商邵上前一步,将应隐搂进怀里:“送个生日礼物,怎么还送伤感了?”

 她的耳廓很凉,商邵用手揉了揉,掌心温度拢着。

 “送你回去,还是留下?”

 这样的问题问一位女士,她还能怎么回答?

 “回去。”

 “恐怕没有车了,也没有司机。”商邵气定神闲。

 应隐心里受惊,仰着眸光。

 眼睫上落下一吻。

 “留下来。”

 康叔早就命人收拾好了客卧,在二楼。

 商邵绅士地将人送进房间门:“早点休息。”

 说了早点休息,人却不走,还牵着应隐的手,揉一揉她微凉的指尖。

 又反客为主地在床尾凳上坐下了,拉过应隐到怀里。

 应隐单膝跪坐上,腰肢软着,溺在他深邃的目光中。

 商邵伸出一手,绕过她颈侧,将那套繁复的粉钻项链一捻,钻石沉甸甸地坠下,没进应隐的粉色纱裙中。

 他看着她眼,手指落下,至裙子的隐藏锁扣处。为了更好地贴身束形,这裙子后背是一排很细密的铰扣,密密麻麻足有三四十个,又紧又小,肉眼看去天衣无缝。

 他对女人衣服真是内行。

 手指也真是灵活有力气。

 第一二个铰扣松开时,被束缚了一晚上的胸口也跟着松了口气。应隐深深地呼吸,闭上眼,软在他怀里索吻。她的手臂肌肤贴着商邵的颈侧,因为交颈拥抱而彼此摩挲。

 商邵一边吻着她,一边动用上两手。

 高定裙子自上而下解了,没了束缚,沉沉的连着那粉钻项链从应隐的身上褪下。她就像一枚珍珠,被从粉色的壳中剥离。

 一时之间门,她完全不敢起身,倒伏在裙上,只一片脊背裸露,像美人鱼伏在夜晚的礁石上。

 商邵看出她兴致很低,缓了缓,一手扯过床尾毯,将她整个裹住:“别勉强自己。”

 “我不是……”应隐咽了咽。

 “不要紧。”商邵打断她:“你心里有事,情绪不对,我们下次再说。”

 应隐两手交叠,拢着毯子,从商邵腿上起身。她看着商邵站起来,形容似乎有些冷淡。

 “商先生……”

 “早点休息,”商邵往门口走,吩咐道:“项链可以交给康叔,他会派人帮你安全送到。”

 “我扫你兴了。”应隐迫切地说,见他脚步停下,才缓下声问:“对不对?”

 “没有。”商邵取出最后一支烟,在掌心磕了磕,垂眸道:“我跟你说过的,这种事要想愉快,也得有点天赋。当然,也要你情我愿。等你愿意那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