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慕如初

第110章 第 110 章(第2页)

 他浑身气息滚烫,神情像喝醉酒似的,动作凶狠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尤其是那轮廓庞大不可忽视,她是真的害怕。

 闻言,萧韫使劲闭了闭眼,缓缓停下来。

 他颓然地倒在一旁,大口喘气。

 阿圆往他下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问:“很疼吗?”

 萧韫苦笑。

 他总算是体会什么是自讨苦吃了。

 阿圆心疼,怜他还在病中,想了想,小声道:“不若我帮你?”

 萧韫睁开眼:“你知道怎么帮?”

 阿圆点头,以前周嬷嬷教过,说若是来癸水不方便服侍夫君,却又不想让婢女服侍时可用其他法子。

 这个“其他法子”,教了好些呢。

 大胆的阿圆不敢用,思忖片刻,决定用最简单也最保守的。

 她闭上眼睛,悄悄伸出手。

 顿时,萧韫呼吸一滞。

 阿圆留在东宫照顾萧韫,这一照顾就照顾了两日。萧韫的病情反反复复,好些后,到了次日却又发热起来。

 据陈瑜所说萧韫强撑着身子骑马出城,也不知去做了什么,回来后,整个人面色苍白,不到未时又开始发热。

 阿圆气得很,可萧韫一副虚弱模样靠在床头,打不得骂不得。

 反而对阿圆的服侍心安理得享受,还拿着本书看得漫不经心。

 阿圆忍了忍,忍不住上前把书抽回来,然后将人摁进被褥里歇息。

 她威胁道:“明日若是再如此,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萧韫乖乖的,被她摁下去老实不动,只眸子温柔地望着人。

 阿圆被他看的脸红红,剜了他一眼:“你好生歇息,我去看药煎得如何。”

 拾掇了片刻,阿圆出寝殿,沿着回廊拐去后殿,然而经过甬道时,听见一墙之隔外有人小声说话。

 “听说七皇子被太子殿下毒哑了。”

 “人人都在传太子心狠手辣不顾兄弟情谊,也不知这事是真还是假。”

 “不论真假,七皇子前几日才定了鄂国公的孙女做皇子妃,看来婚事要黄了。”

 “你怎么知道?”

 “你想啊,七皇子哑巴就成了个废人,鄂国公岂会让靖安郡主嫁给他?”

 “这么说,还真是太子做的?”

 “我可不敢定论,太子是咱们主子,只有他坐稳储君之位咱们才有盼头,旁的与我们何干?”

 “也是。”

 墙那边的声音渐渐消失,阿圆在远处站了会,身后两个宫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阿圆默了片刻,沉声道:“你们今日什么都没听见,可明白?”

 “是,奴婢们明白。”

 阿圆心里有点乱,她不信萧韫会是那种人,即便真的毒哑七皇子,也肯定是因为七皇子做错了事。

 她的萧韫这么好,又岂容别人说他心狠手辣?反正她是不信的。

 她继续往前走,冷不丁瞧见有间门屋门打开,里头走出个背着药箱的大夫。隐隐约约地,还能听见里头有妇人咳嗽。

 阿圆心下奇怪,问门口的侍卫:“里头关着何人?”

 侍卫不认得阿圆,一时没回话。

 宫女斥道:“大胆,这是未来的太子妃褚姑娘,还不赶紧回话?”

 守门护卫立即行了一礼,随即道:“褚姑娘,殿下有令,恕小的不能奉告。”

 阿圆蹙眉。

 但很快,里头传来那妇人的声音:“姑娘在外头?进来吧,是老奴在此。”

 阿圆抬脚进去,就看见周嬷嬷坐在小床上咳嗽。

 她身上衣裳单薄,头发略微蓬乱,像是才睡醒来。

 周嬷嬷艰难地支起身子朝她行礼:“姑娘。”

 “嬷嬷不必多礼,快先坐下。”阿圆上前扶她,仔细打量她面色。

 一段时日不见,周嬷嬷又苍老了许多。

 “让姑娘看笑话了,”周嬷嬷道:“老奴面容有碍观瞻,且容老奴收拾一二。”

 她背过身,整理了下头发。过了会,发髻又变得跟以前一样,一丝不苟,只神色憔悴且疲顿,看着像是病得不轻。

 “周嬷嬷犯了什么错?为何在这?”阿圆纳罕。

 “姑娘且坐,”周嬷嬷不急不缓道:“老奴有些话想跟姑娘说。”

 当日傍晚阿圆回了梨花巷,是陈瑜亲自送她回去的。

 而萧韫,歇午觉醒来后,就被皇上宣召去了乾清宫。

 皇上抱恙多日,尤以这次最为严重,躺在榻上整个人面色憔悴,眼窝深陷。

 得知萧韫进殿,他睁开浑浊的眼,缓缓撑起身子。

 萧韫行了一礼,面色平静:“不知父皇召儿臣来所为何事?”

 皇上慢吞吞地摸向榻边小几上的茶盏,却因手抖而寻不着方向。

 萧韫走上前去,端过茶盏递给他。

 下一刻,茶水猛地泼在他身上,瓷盏落地“啪”地一声碎裂。

 整个寝殿的宫人全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萧韫的玄色金丝蟒袍被淋湿,他垂眼瞧了瞧,不咸不淡地扯了个笑:“父皇何故生这么大的气?”

 皇上怒目而视:“你干的好事!”

 萧韫神态自若地迎上他的视线。

 父子俩静默而焦灼地对视了片刻后,萧韫挥手,让宫人退下。

 内侍总管看了看皇上,最后迟疑地将所有人都带下去,然后关上殿门。

 “你分明已答应过朕,放弃兖州兵权,如今,你此举是何意?”

 “儿臣的确答应过父皇放弃兖州兵权,可没答应父皇让七皇弟过来分一杯羹。”

 “你——”皇帝气得呼吸不稳,缓了缓,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兵权乃朕所有,朕欲分给谁岂容你过问?”

 他继续道:“你不顾手足之情,心狠手辣,就不怕天下人戳你脊梁骨?”

 萧韫冷笑,漫不经心道:“比心狠手辣,儿臣又如何比得过父皇?”

 皇帝顿住,面颊微微抽动:“何意?”

 “父皇可还记得李茂彦?”

 闻言,皇帝瞳孔微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父皇放心,他人已经死了,那些事,天底下也就你我二人知晓。”

 萧韫缓缓凑近他,声音低缓而平静:“儿臣这些日一直想不明白,父皇既然不想让儿臣做太子,为何又留儿臣在京没赶尽杀绝,难道仅仅是为了平衡朝堂吗?”

 他话落,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少顷,皇上面色沉了沉:“你都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