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玄穹裂墟

林霄足尖触地的刹那，云殛道域内凝结的晶核轰然炸裂。千万道玄青雷纹自地脉裂隙喷涌而出，将方圆八百里苍穹撕扯成龟甲状裂痕。他脊骨间游走的第十一境云纹骤然倒卷，在脚踝凝出《淮南子·墬形训》所述的“天柱虬纹”——每道纹路深处皆有坍缩的云涡旋转，搅得方圆十里碎石浮空，竟在半空蚀出三十三座青铜巨门。

 “喀嚓！”

 第二座青铜门忽地裂开三指宽的缝隙，门缝中涌出的浊气凝成九头噬云兽。其首如饕餮吞云，鳞甲缝隙渗出墨色雾气，爪尖滴落的涎液将岩层蚀出《神异经》所述的“腐髓孔”。林霄左掌翻起时，脊柱坍缩的云涡突然迸发，将三头噬云兽扯入髓海深处。

 “昂——”

 剩余六兽齐声嘶吼，獠牙间喷出《遁甲开山图》所述的“九幽瘴”。瘴气触及青铜门框的刹那，门内探出布满倒刺的玄铁链，链头拴着的云母刺直取林霄膻中穴。他右足猛踏地面，第十一境云纹竟在虚空凝出实体化的“裂云踏”——足印烙印的《易纬·通卦验》蚀文骤亮，将三条玄铁链震成齑粉。

 齑粉未落，青铜巨门轰然洞开。门内涌出的浊云凝成三百具云甲兵俑，每具兵俑眉心皆嵌着《龙鱼河图》所述的“玄冥珠”。珠光流转间，兵阵结成《吴子·图国》战图，矛尖挑起的阴雷化作囚笼罩下。林霄双指并拢划破掌心，血珠坠地时竟在地表蚀出《黄帝内经·太素》脉纹，纹路中钻出九条玉髓蛟。

 蛟尾扫过兵阵中央，第十一境云纹突然在蛟鳞表面凝出“噬灵阵”。阵光触及玄冥珠的刹那，三百兵俑同时僵直，体内浊云竟顺着阵纹灌入林霄足底涌泉穴。他瞳中迸射的玄青雷光突然转为赤金，耳后浮起《春秋元命苞》所述的“火云纹”。

 “破！”

 暴喝声中，玉髓蛟突然自爆。飞溅的碎玉裹挟第十一境威压，将青铜巨门轰出蛛网状裂痕。门内突然传出铁器刮擦岩层的刺响，六具身缠腐云的青铜棺椁破空而出。棺盖表面的《甘石星经》刻痕骤亮，射出七百二十道锁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