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九渊霄墟

雷光淬骨，云涡凝脉。林霄足底碾碎的青铜云台残片忽地渗出血色雷纹，地面裂开的渊壑中冲起九道玄青雷柱，柱身缠绕的煞气凝成《山海经·大荒北经》所述的“雷兽夔纹”。他右掌虚握时，脊柱二十四节玉化骨节迸出赤金电弧，将十丈外坍塌的云台废墟熔作沸腾的雷浆——第十一境“云殛合道”的威压如瀑倾泻，方圆三百里草木尽数化为焦灰。

 “轰！”

 渊底陡然炸开千层雷浪，浊浪中浮起一座残破的青铜雷墟。墟顶悬着的九盏雷灯早已熄灭，灯芯却凝着《列子·汤问》所述的“归墟雷煞”，每一缕煞气都如活物般钻入林霄足底涌泉穴。他眉心血纹骤亮，若木灵根深处迸出七条虬结雷蛟，蛟尾扫过墟门时，锈蚀的雷纹锁链寸寸崩断。

 墟内涌出的雷雾裹着腐朽腥气，雾中忽现三十六尊残缺石像。石像掌心皆托着半融的雷煞晶髓，晶髓表面浮着《淮南子·天文训》所述的“刑天雷纹”。林霄踏前三步，左袖卷起的罡风劈碎一尊石像头颅，颅骨内却窜出三条碧鳞雷蛇。蛇信舔过他手腕时，灵种表面突生异变——原本玉化的骨骼上裂开细密雷痕，每一道裂痕都渗出《龙鱼河图》所述的“玄冥雷煞”。

 “雷煞蚀窍？”林霄喉间滚出低喝，双指并拢点向眉心。灵台深处浮起一卷《云笈七签·雷法篇》残页，残页燃起的青焰裹住周身，将侵入经脉的雷蛇炼为九枚透骨钉。钉尖刺入石像膻中穴的刹那，墟顶雷灯突然爆燃，灯焰中坠下一具焦黑尸骸——其脊骨嵌着三百六十枚雷煞晶片，晶片排列之形竟与林霄体内雷痕完全契合。

 “铮！”

 尸骸空洞的眼眶中射出两道紫雷，雷光触及林霄胸膛时，若木灵根猛地钻出十二条雷藤。藤蔓绞住尸骸脖颈的瞬间，墟内石像齐声嘶吼，崩裂的石块凝成《神异经》所述的“雷公凿”虚影。凿尖刺向林霄后心时，他脊柱雷痕突然坍缩为漩涡，将三丈内的雷煞尽数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