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玄渊断岳

玄渊剑冢第三重地脉轰然崩裂，林霄足尖点过浮空岩锥，青袍被下方涌起的浊气撕开十七道裂痕。他右掌虚握处，《九丘·剑枢》残篇凝成的赤芒刺入岩壁，竟激得千柄古剑残骸震颤如蜂鸣。剑柄锈蚀的“太渊”二字渗出黑血，在地表蚀出《水经注·玄水》所述的“蛇蟠纹”——纹路交汇处，六尊玄铁剑傀破土而立，其胸腔嵌着的《列子·汤问》残简迸射青光，将整座剑冢搅成混沌旋涡。

 “起！”林霄左肘撞碎扑面而来的剑傀头颅，指缝溢出的云殛道纹凝成三尺气刃。刃锋触地刹那，十二道地脉裂隙中喷涌出墨色剑气，竟在虚空织就《吴越春秋》载录的“龙渊困仙阵”。阵眼处浮起的玄龟甲片咔咔开裂，甲纹中钻出三头六臂的守冢剑灵，其眉心竖瞳流淌着《越绝书》所述的“断岳煞气”。

 剑灵左臂青铜钺劈落时，林霄肋下突然浮起《周易·艮卦》篆文。山岳虚影自足底升腾，硬抗钺刃迸发的三千斤巨力。右膝跪地瞬间，他咬破舌尖喷出精血，血雾在剑冢穹顶凝成《山海经·大荒南经》所述“烛龙衔火”异象。火光映照下，六剑傀关节处的《墨子·备城门》机括纹路纤毫毕现——林霄并指如剑，云殛道纹凝成细丝钻入枢钮，傀儡阵势顿时滞涩如陷泥沼。

 “破岳！”剑灵喉间滚出禹王开山时的古语，六臂兵器同时绽放青光。钺、锏、戈交织成的煞气网将林霄逼至绝壁边缘，后背抵住的岩层突然渗出《淮南子·览冥训》所述“玄玉髓”。髓液触及云殛道纹的刹那，他脊柱第十一节椎骨轰然震颤，迸发的威压竟在身前凝成实体化的《禹贡》山川图——图中梁州地脉倒卷而起，化作九条石龙缠住剑灵脚踝。

 剑灵暴怒嘶吼，额间竖瞳射出的断岳煞气洞穿三条石龙。碎石飞溅中，林霄趁机跃至阵眼玄龟甲上方，足尖踏碎《河图·括地象》刻纹。龟甲裂隙中喷涌的浊气凝成八十一柄墨剑，剑身《吕氏春秋·古乐》蚀文却突然扭曲——原是剑冢深处传来《楚辞·天问》韵律的震颤，每柄墨剑的剑格处都浮现出被铁链贯穿的少女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