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音裂云

林霄的靴尖刚碾碎最后一粒歙石碎屑，虚空忽而震颤起《碧落子斫琴法》的弦音。十万根玄黄虫尸凝成的琴弦自妖族女帝脊骨裂纹中迸射，弦尖刺入九莲碳化的断臂时，断臂裂缝里蜷缩的松萝火种骤然凝固为茧神境独有的「焦尾琴胎」。苏瑶剑心所化的冰晶笔锋突然崩裂，碎片坠地竟将半里山河化为《溪山琴况》所述的「九霄环佩」异象。

 初代巫祖脊柱裂开的孔洞里涌出焦尾木屑，落地化作十二具《琴笺》记载的「雷音傀」。最前端的琴傀十指按着《汉书·律历志》宫商纹，指节每叩击一次虚空，百里焦尾木便裂出《琴论》所述的「断纹杀势」。林霄的剑锋劈向第二具琴傀的徵弦，却发现弦丝暗刻的《乐书》律吕纹正吞噬他的剑气，剑脊上《古琴记》蝌蚪文竟如活物般爬向琴傀胸腔。

 妖族女帝的绛紫左瞳突然溢出松烟墨。墨汁漫过焦尾琴胎时，琴胎表面的《斫琴秘诀》断纹突然扭曲，林霄足下青石竟化作《琴史》所述的「冰弦石」。他踉跄后退七步，靴底碾碎的冰弦碎屑里浮出《琴操》龟背纹，纹路中伸出五条雷音锁链缠住手腕。初代巫祖脊柱深处传来玉轸转动声，又三具琴傀从《琴学入门》残页里爬出，持着鹿角霜胶来封他七窍。

 苏瑶的冰晶碎片突然凝成二十八枚徽位。徽位刺穿第三具琴傀的羽弦，弦丝裂缝里渗出《琴旨》记载的「哑音瘴」——那灰白瘴气遇风即凝，将两尊琴傀冻成冰雕。林霄趁机劈碎第四具琴傀的岳山，山体崩裂时掉出半卷《琴谱》，帛书上的「调弦五法」裹住妖族女帝右腿，腿骨顿时爬满蛇腹状《琴窗杂记》断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