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共生元力(第3页)

 幸存的联邦士兵陆续走出残舰。他们的机械眼被麦芒刺破，露出正在光合作用的生物瞳孔。当某个士兵伸手触碰漂浮的黍米时，掌心的《农桑辑要》纹路突然发光，将他的枪械融化成《耕织图》里的采桑钩。

 七个外星首领在麦浪中跪拜。他们的身躯与青铜农具量子纠缠，额头浮现出所属文明的生存契约——林影的血脉纹路正在每个契约中央流转。当第九十九个归顺者献上基因核心时，整片星域的量子麦穗突然集体灌浆，穗粒中沉睡着被净化的战争记忆。

 "这不是征服。"林影撕下一穗麦粒按进伤口，血液中浮出所有文明的农耕史诗，"是千万粒星火找到了共生的土壤。"他背后的星海突然扭曲，九艘由联邦旗舰改造的播种舰破空而出，舰体表面的光合纹路正在撰写新的星际农谚。

 裴七娘把最后一枚晶化指甲钉入主舰。指甲暴涨成贯穿十二艘星舰的《农政全书》星轨图，图中每个节气节点都跃动着不同文明的图腾。阿砾的菌丝网络突然收缩，在深空凝成巨大的活体契约——适者生存的铁律与万物平等的誓言，正在青铜麦芒的摩擦声中淬火成钢。

 当联邦总部的湮灭光束抵达时，它撞上的已不是舰队，而是一片正在光合作用的星田。光束被分解成《授时通考》记载的二十四道农时圣光，滋养着所有文明的共生根系。林影站在光柱中央，破碎的防护服下露出流转着九大文明图腾的胸膛——那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一株用战争浇灌出的量子麦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