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回归(第3页)

 那些玫红色光斑正在她瞳孔里编织成逆向旋转的齿轮，“别去..."破碎的哽咽混着傀儡病毒的电流杂音，”他们给的承诺...能让我们..."

 太刀斩断数据触手的声响惊飞了栖息的机械乌鸦，汤少跃下停机坪的瞬间，看到薇拉在漫天酸雨中仰起脖颈。

 她修长的天鹅颈上，新十字军团的刺青正在傀儡病毒下缓慢重组——正是三年前导致夜枭帮覆灭的某个卧底身上的图腾。

 当汤少跌进第七区排污管道的湍流时，菲儿腕间的星尘突然照亮了管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

 那些被酸雨腐蚀的印记中，阎姬机甲特有的三角形刮痕与夜枭帮的暗语重叠交错，指引向散发着机油与记忆体烧焦味的黑暗深处。

 污水突然变成温暖的蓝色，汤少抬头看见穹顶之上漂浮着数以万计的记忆芯片，它们组成的光带如同倒悬的银河。

 某个刻着咖啡杯图案的机甲残片正悬浮在银河中心，但当他想游向那片光辉时，菲儿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少女后背不知何时爬满了玫红色的数据菌丝，正贪婪地啃食着星尘手链的微光。

 汤少把苍蓝晶石按进胸口的伤痕，古精灵符文从心脏位置开始灼烧量子毒素。

 在晶石与毒素湮灭产生的时空扭曲中，他看见记忆银河深处睁开了一只由破碎机甲组成的巨眼。

 当瞳孔位置浮现出阎姬常戴的狐狸面具时，整个数据坟场突然响彻夜枭帮覆灭那夜的警报声。

 "找到你了。"汤少在晶石彻底粉碎前咬破舌尖，血腥味让他暂时摆脱了傀儡病毒的幻觉。

 怀中的菲儿突然睁开流转星辉的眼睛，少女指尖点在排污管道某块锈蚀的金属板上，夜枭帮的密码锁正在纳米级裂缝中闪烁。

 但当他准备破解密码时，排污管外传来数据潮汐涨落般的轰鸣。

 汤少转头看见永夜城的霓虹灯海正在集体熄灭，某种比黑暗更浓重的阴影正在啃食天际线——那东西有着薇拉旗袍上的渐变蓝光，却生长着新十字军团的金属羽翼。

 菲儿的手链突然投射出三维地图，代表阎姬的光点正在某个汤少无比熟悉的坐标疯狂闪烁。

 那是三年前他们埋下时间胶囊的垃圾处理站，此刻地图上却标注着鲜红的警告：该区域已被重新编码为《边境安全法》第301条禁区。

 当汤少背着菲儿爬出排污口时，雨幕中传来记忆清除无人机特有的蜂群嗡鸣。

 他躲进全息广告牌后的阴影，发现自己的机械义眼突然接收到加密频段的波动——来自阎姬机甲的黑匣子，正在持续发送着倒计时72小时的求救信号。

 广告牌突然开始播放薇拉代言的神经元饮料广告，画面中的她端起酒杯的姿势让汤少浑身发冷。

 当特写镜头掠过她锁骨时，某个本该被傀儡病毒覆盖的旧伤疤正在皮下透出幽蓝微光——那是他们初遇那夜，女武神斩断的追踪器留下的印记。

 汤少把太刀刺进地面稳住身形，量子毒素引发的晶格幻象中，他看见记忆银河里的机甲巨眼流下液态记忆体的泪水。

 那些泪珠坠落在菲儿的手链上，化作三百二十个旋转的星图，每个光点都对应着夜枭帮成员遇害现场的时空坐标。

 当最后一道霓虹灯也被阴影吞没时，汤少听见垃圾处理站方向传来机甲太刀的共鸣。

 他抹去嘴角渗出的靛蓝色毒素，却发现手背上不知何时爬满了薇拉的数据触手留下的玫红色编码——那些字符正在重组为《边境安全法》第301条的修订日期：正是夜枭帮覆灭的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