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医院

    卡卡西的话音突然卡在喉咙里,枫感觉肩头猛地一沉。方才还在发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傀儡,直挺挺砸在他胸口。银色刘海扫过下巴时,枫才发现对方额头烫得能煎蛋——这孩子竟在秋寒中跪了整整十四个小时。
 




    "卡卡西!"带土撞开纸门的动静惊飞屋檐下的麻雀,围巾上还沾着和巡夜忍者扭打时的草屑。琳的医疗包砸在榻榻米上,酒精棉球咕噜噜滚到旗木朔茂微笑的遗照前。
 




    "松手松手!"带土揪着卡卡西的后领把人拽起来,像拎起一只湿透的猫崽。
 




    枫的掌心还亮着治疗术的绿光,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卡卡西干裂的嘴角。
 




    琳的医疗查克拉在指尖发抖:"静脉都瘪了...带土!盐糖水!!"
 




    枫机械地维持着掌心的治愈术,忽然想起四岁那年卡卡西发烧,也是这样蜷成团缩在自己的被窝里。只是那时朔茂叔叔温热的大手总会及时覆上来。
 




    "你的手在流血啊笨蛋!"带土掰开枫死攥着的手,发现他掌心被自己的指甲抠出四个月牙形血印。
 




    琳第三次扎针时差点戳到自己手指,卡卡西苍白的手背已经泛起青斑。
 




    "胃部完全空了..."琳的听诊器滑落三次,声音带着哭腔"你们这些天才都靠查克拉续命吗!"
 




    担架撞上门框时,卡卡西的忍具包裂开道口子。褪色的卷轴滚出来,密密麻麻写满日期:
 




    「木叶40年 3月7日  枫出发」…「木叶40年 5月12日  定期补给日」…「木叶41年  9月19日预计归期」……——每个日期后都画着小小的手里剑,正是枫之前新年时塞给他的手里剑样式。
 




    去医院的石板路被月光洗得发白,枫盯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掌心发呆。突然被塞来卷绷带,抬头正撞见琳挂着泪笑:"他刚才...无意识攥着你衣角呢。"
 




    急救室的红灯亮起时,枫在地上捡起卡卡西掉落的中忍护额。内衬用青线绣着歪扭的字迹:「贺  中忍  卡卡西  父」,最后那个"父"字只来得及写半个,线头还倔强地支棱着,像极了某人总翘起的那撮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