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个婴儿(第3页)
“或许吧,不过我刚才似有所悟,你扶我坐好,我要盘膝打坐。”
待驴御史扶他坐好,他又开口嘱咐道:“飞白兄,我这一坐或许一时片刻,或许数个时辰都不得醒来,还有劳兄长看顾一二,万不可轻易来将我唤醒。”
吕墨清心下理会,点头应道:“伯安放心,我且在一边为你护法,你醒来唤我就是。”
王守仁微一点头便再不言语。驴御史只听他呼吸渐渐均匀,就似睡着了一般,怕惊扰了他用功,便悄悄退到了一旁。
守仁此时盘膝而坐,心中却是暗暗惊疑:“我胸肺处的剑伤未愈,后来又和乔不留对了两掌,之前已是五内俱焚,现下好像已然并无大碍。那乔不留若不是断定我必无活理,又怎会轻易离去,这其中必有缘故。”
但一时之间又想不通透,守仁便也不再去管。默默的运转玄功暗查内腑,但见此时丹田之中犹如贼去楼空,一丝真气也无。那石道人传授给他的乃是道门正中的玄功心法,当下王守仁收摄心神,至虚极,守静笃,感太上而一元生,一丝真气渐渐地如新芽滋长,顺着经脉流入气海,在丹田之中慢慢汇聚。
却说那驴御史转身正欲回转殿中,蓦然间发现哪里好像有些不对,环视四周却又未觉察有任何异处。此时已然天光大盛,山中草木轻摇,雁鸣鹰啼,处处皆是一副欣欣向荣景象。
“是了!是鸟鸣!”
从天还未亮此处就鸟鸣不止,而且这鸣叫声中似乎还带着一些悲戚,并不是那种婉转欢愉的叫声。驴御史心下大奇,不知这又是主何征兆,但是王守仁的状况,好像比之想象中要好上了许多,看来并不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但就在此时,不经意间竟发现草丛中正趴伏着一只硕大的锦鸡,不止如此,更有三五只体型颇大的鸟儿,亦在那锦鸡的身周游弋,其中一只铁爪鹰隼,居然也和其它的鸟儿处得相安无事。一对斑斓的雀儿在那锦鸡上方盘旋,另有一只猫头夜枭,却是警戒在一旁,这会儿正在与驴御史四目相接,眼神中尽是无比的凌厉之色。
看到这个情形,驴御史心中大惊,“啊呀”一声便差点呼出声来。他突然想到了那个不足月的小人,莫不成这些扁毛畜生想以他为食不成。
想到此处,驴御史疾走了两步,捡起了地上的油纸大伞便向那边奔去。驴御史来到近前,挥伞驱赶向那些扁毛畜牲,在驴御史大开大合威风凛凛的油纸伞下,几只飞禽匆忙逃开,却又不肯远走,尤其是那只锦鸡,直到驴御史一伞砸到了背上,才鼓翅飞到了一边的残垣之上,却又回过头来死盯着驴御史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