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此为天下计，何惜小民栽

幽衡望着比比东冠冕下冷硬的侧脸，突然想起传闻中她年少时的模样——那时的少女也会和心爱之人在月下漫步，也曾为一段无果的感情黯然垂泪。

 可如今，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眸，早已被权力浸染成深不见底的猩红。

 胡列娜的意愿此刻在这场博弈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这位铁血女教皇不会在意徒弟是否向往两情相悦的浪漫，更不会顾及所谓的爱情自由。

 在现在的她看来，一切情感都能被利益的天平衡量，婚姻不过是巩固权力的筹码。

 就像当年千寻疾用权势拆散她与玉小刚那般，她如今也在用同样的方式操控着他人的命运。

 现在的比比东和千寻疾没有任何区别，人甚至不能和过去的自己共情。

 \"多么讽刺的轮回。\"

 幽衡在心底冷笑。曾经的比比东最痛恨千寻疾对于自己爱情的专横，如今却活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模样。

 想必之后比比东也会口口声声为了胡列娜的未来，却亲手将年轻一代推入利益的深渊，用所谓的\"为你好\"，将弟子的人生变成精密算计的棋局。

 烛光摇曳，映得殿内众人的影子忽长忽短。

 幽衡突然觉得这个世界荒诞得可笑——每个人都在命运的轮回中挣扎，一边唾弃前人的行径，一边重复着同样的错误。

 幽衡垂着头，发梢在额前投下细密的阴影，攥着衣角的指尖微微发颤。半晌，他才艰涩地吐出两个字：

 \"好的。\"

 尾音消散在空旷的大殿里，像一片坠落的枯叶，轻飘飘的，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

 比比东缓步上前，发出沉稳的声响：

 \"你要好好和他们磨合，你们可都是武魂殿的未来。\"

 她抬手时，袖口的素手伸向幽衡，\"并且我会抽时间亲自训练你们。\"

 幽衡睫毛轻颤，下意识想要后退，却在对上那双暗红色眼眸时僵住。

 他注意到比比东说话时罕见地放缓了语调，嘴角的弧度似乎也带着几分安抚。

 \"并非老师不让你去杀戮之都。\"

 比比东忽然开口，指尖划过他紧蹙的眉峰，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

 \"是担忧你死在里面，毕竟那里面充满了欺诈，你太单纯了容易被骗。\"

 幽衡浑身一震，喉结滚动着咽下苦涩。眼前的光影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