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刑场森然(第2页)

 童贯几个老臣心中的最后希望就是郑斯文、张指挥带领的人马，将完颜金弹子和完颜娄室追抓回来。

 如果抓回完颜金弹子和完颜娄室，那么巨猛、田横存活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因为刑台上的罪犯可以换成这两个敌酋。

 阴沉的苍穹下，枯草在凛冽寒风中瑟缩摇曳；似在为行将降临的血腥屠戮而瑟瑟哀鸣。

 刑场周遭，百姓、商贩层层围聚，密如蚁群；他们交头接耳，神色各异，或面露好奇之色，或难掩惊恐之态。

 刽子手身披黑袍，腰间大刀寒光凛冽，即便在这黯淡天色下，亦散发着摄人寒意，仿若早已按捺不住嗜血的渴望。

 远处，巨猛、田横的囚车在几十个武士的押解下蹒跚而来；囚车上的巨猛、田横双手被粗实麻绳死死缚住，绳索深深嵌入皮肉，挂在脖子上的亡命牌和插在脊背上斩标在阴沉的苍穹下显得十分沉重。

 巨猛、田横两人迎着寒风而立，身躯并没有显示出恐惧的哆嗦和怯惧；倒是如同两棵青松一样傲然伫立。

 瞬息间，巨猛发飙，大骂马超：“马超你个三姓家奴以为自己是谁，巨猛和田横跟你鞍前马后出生入死诛杀金兵；你竟然要处斩我俩严肃你那所谓的狗屁军纪，你这不是严格军纪，是在草菅人命！”

 巨猛越骂越上劲，连跟在囚车两边“滴滴呜呜”吹打长号和敲鼓的兵士也停了手中的活洗耳恭听。

 “三姓家奴马梦起，你说巨猛和田横擅离职守违反了军纪；怎么不想想自己！”巨猛的骂声高亢淋漓：“巨猛早给你说过杀了完颜金弹子和完颜娄室震撼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退兵，你却我行我素要将他们关押在虫豸园地牢说要换回老皇帝赵佶；这是什么骚操作啊！”

 巨猛的骂声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的民众和商贩以及官吏有同情巨猛的，有诅咒巨猛的；有骂马超不近情义的。

 马超和李师师在马但搭建刑台时在艮岳万岁山游转了一圈，这时候混在数万百姓的队伍中聆听大家的议论；巨猛的诅骂一字不落地灌进马超的耳朵里，马超只觉面红耳赤。

 其实昨天夜里郑斯文提出追回完颜金弹子和完颜娄室来换取巨猛、田横的性命，马超嘴上没有答应；可是心中早就希望郑斯文“一语成谶”。

 刚才和李师师游逛艮岳万岁山，马超的目的是征求夫人的意见；李师师观点十分明确：“巨将军、田将军的悍勇锐气要鼓励而不能削弱，真要斩杀巨猛、田横可能会形成众叛亲离的局面，哥哥一定要谨慎小心才是！”

 李师师一番话使马超彻底放弃斩杀巨猛和田横的决定，可他现在是十四皇子徐王殿下马将军大元帅，发出去的号令倘若不能实行就是食言和出尔反尔的表现；唯一改变局面的办法就是：郑斯文和张指挥将完颜金弹子和完颜娄室追抓回来。

 巨猛、田横的囚车靠近斩刑台了，马但过来请示“要不要将巨猛、田横押上去？”

 马超眉头紧蹙不吭声，李师师一旁插上话道：“再等等！郑斯文和张指挥他们返回来的话立即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