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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人送回林家?

 前几年她和林父闹的挺凶,早搬出去了。也不知道她现在住在哪儿。

 江贺懒得问,问也问不出什么,索性把她带到自己在市中心的公寓,直接丢在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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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林晚意醒来时,整个人脸朝下趴在地上,地上铺着羊毛有地毯,还是浑身硌得痛。

 缓缓坐起来,室内一片漆黑,据厚厚的遮光窗帘缝隙中透出的光来看,外边已是大亮。拉开窗帘,屋子里一下亮堂起来,四周陌生的陈设,再一低头,身上只套着一件衬衫,林晚意才后知后觉地有点慌。

 她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

 是了,昨天被人灌了好些高度数的白酒,然后撞见赵总在,送鹿夕回家后一个人往回走……坐在街边,似乎是见着了江贺,再然后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浑身酸痛,像是和人干了一架。

 揉柔酸痛的肩膀,林晚意出门,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高楼林立,聚集着大型企业总部,城市风光尽收眼底。装饰低调而奢华装饰,她确定就是江贺的房子。

 林晚意和江贺两人一起长大,但从小就看不顺眼。偏偏那时两家关系不错,大人在桌上吃饭,气氛融洽,他们俩在桌下闹别扭。

 到了中学,江贺是别人家的孩子,各门功课几近满分。再看林晚意,一会儿去组乐队,一会儿学摄影,反正是除了学习什么都做,因此江贺就成了林晚意被指摘成绩不好时的对照组。

 要是仅仅因为这些,林晚意还不至於看不惯他。

 初中时,林晚意其他科目基本能混个良好,唯独物理离及格总是差几分。江贺成绩好,林妈妈首先想起了他,让江贺给补习物理。补习就补习啊,但谁给人讲初中物理从古希腊亚里士多德开始啊?总是一副,“这都不会”丶“不是刚讲了吗,你怎么又忘”的臭脸,林晚意差点怀疑自己的智商有问题。从此对物理产生了深深的阴影,高中当即选了文科。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明白了,江贺这个人真是太讨厌了,除了自己事多龟毛洁癖,还喜欢装b。

 高考后,林晚意离开家,两人大学去了不同的城市,几年来基本没见过面。直到上个月,才因为工作偶然碰面。狡猾的成年人不会再把情绪写到脸上,林晚意对待昔日的“敌人”也能职业微笑。

 江贺小时候不可爱,长大后还是这么不讨喜。

 林晚意还是昨天中午吃了一点儿,现在腹中饥饿。在客厅内转了一圈,也不和江贺客气,自己去煎了个鸡蛋,热一杯牛奶。江贺的高级公寓可比她住的地方舒服多了,她这样感慨。


 突然,有什么毛绒绒的小动物蹭到她的脚上,林晚意吓了一跳。

 低头一看,浑身雪白的小猫,用清澈的蓝眼睛看着她。

 “喵~”

 江贺穿戴整齐出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清早太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爬进来,被镂空的窗纱筛成了细碎的光斑与图案,印在纯白的地毯丶藤篮丶绿植与相框。另一边餐桌上旁,长发披肩的女人怀里抱着一只几个月大纯白的小猫,听见声音一起回过头看着他。

 这副画面,江贺想他的父母之间的相处,平淡却温馨。

 但江贺回忆起昨晚的事情,急忙停止这奇怪的联想。那一人一猫都和他有仇一样,被人咬了一口还不算,还被猫抓了一爪子。今天下班得去打狂犬疫苗。

 即使内心烦躁,但他表面上还是一贯高冷让人看不透的神态。

 “猫粮在哪儿?”林晚意瞥了一眼正要出门的江贺,一如既往的扑克脸 。她可不怕他这表情,毫不客气地问。

 “没有。”江贺在鞋架巡视一圈,挑出一双舒适而不失正式的德比鞋换上,就要出门。

 林晚意一听怒了,“江小胖,你对我有意见就对我来,怎么拿小猫咪撒气?”

 江贺转身来,一挑眉,“我对你能有什么意见,林大小姐?”想到昨晚好一通折腾,甚至夜里也没睡好,刚刚刮胡子一个走神还见了血,江贺脸上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

 林晚意见他说完后,面色黑沈,像是想到一件极为烦躁的事情。他眼下青黑,想是昨夜没睡好,下巴处还隐隐有个牙印。她想不起自己醉酒后干了什么,但是见他这模样,莫名有点儿心虚。

 而且,要不是昨天他带着自己回家,说不定现在她还躺在马路边。

 林晚意将自己的情绪先放在一边,放缓语气问:“不是你养的小猫吗?也不怕饿坏了她。”

 回过头,江贺听此,万年不变的脸上终於有了波动,“林晚意,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到底是谁的?”

 嗯?

 “什么意思?”

 “昨天有人抱着垃圾桶不撒手,从里捡了只小猫,不记得了吗?”他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很肯定,看不出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林晚意脑子懵了,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直觉自己做不出来这么离谱的事情。他的语气又那么十分正经,林晚意还是有点儿怀疑,只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早不如刚才底气十足。

 江贺斜靠在门边,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忽然悠悠地说:“那你也不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干了什么是吗?”

 被他这么一说,林晚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质问:“我?你做了什么?我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