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鸾记萤实

第十九章(第2页)

 渐渐地熟了,流连洗衣裳时也会有亲随过来凑热闹,这才知道王爷的衣裳自幼都是亲随洗,从不送到浣衣司。流连纳闷道:“那你们王爷的被子呢?拆洗了谁给缝呢?你们还会缝被卧?”

 “有保爷呢!哪能轮到我们来缝。没想到吧!保爷啥都能干!狄爷就不行,干不了这个!”这个随从是个话多的,笑道。流连真没想到,心想这位保才过得这是什么日子!哪里是侍卫,这不是亲爹妈合为一体了吗!难为他怎么把这个王爷拉扯大的。

 这天,信王和保才又是吃了早饭就出去了,月亮老高了信王才回来。信王叫长随和侍卫散了,信王也没吃饭,只要了一壶淡茶,流连送进去。信王跟狄平闲谈了几句,打发他走了。流连心中一动,她这些天摸清了一些规律:保才偶尔会比王爷回来的晚一点儿,信王临睡前会遣散所有的下人,狄平安排的护卫只在前院儿,换而言之,现在正院儿和后院儿以及东西侧院儿只有自己和信王,千载难逢的机会!

 流连稳了下心神,细细谋算了一下,包了一包草木灰,没有趁手的兵器,也就是林珩给自己打造的那套小刀还算锋利轻巧,流连拿了一把最大的攥在手里,心中默念:珩郎,保佑我。

 流连藏在假山后面——信王临睡前总要上厕所。流连努力镇定心神,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流连把草木灰撒向他的面门,刀随后狠狠扎过去。

 信王自幼习武,流连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就算是暗中下黑手,流连也远不是对手。信王略偏头躲过草木灰,顺手叼住流连的腕子略一用力,往前一带,流连站立不稳噔噔噔地被甩出去,她的腕子断了一般痛,刀便掉了下去,流连踉跄几步,差点儿跌倒,忙狼狈逃窜。

 信王不是追不上她,只是懒得追,这个院子里现在只有两个人,刺客是谁用猜吗?在这个院里,这个笨蛋能逃到哪里去呢?他俯身拾起这把小刀,冷哼一声——用这个小玩意儿刺杀他!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他就算是站着不动,任由她杀,一时半刻怕也很难死在这把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