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鸾记萤实

第九十六章(第2页)

 保才半靠着,静静听着旁边的女人熟睡的鼻息声。没有被子,流连把仅有的一条绒毯让给他,自己盖了一条睡袍,蜷成一团。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住了,夜,墨染一般,蟋蟀起劲地鸣着。流连忽然从梦中惊醒,却见保才已经警惕地坐起来。没来由地,流连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保才悄悄地嘘了一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几支镖夹在指间。流连抓紧了保才的手杖。保才伸出三根手指示意了流连一下,流连点点头,保才向车外指了一个方向,又点点流连,给她看了看手中的镖。

 突然车帘被扯下来,说时迟那时快,保才先把烛台掷出去,歹人不防,被烫得惨叫一声,流连趁机跳出来劈头盖脑敲过去。流连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不敢恋战,躲到一个不碍事的地方。

 保才的镖是喂了毒的,当场就放倒了一个,歹人是识货的,两个没打中要害的也只觉得麻酥酥的,没敢恋战,背起昏过去的那个狼狈逃窜。

 流连重新点起烛台,后知后觉地满头冷汗。保才淡淡笑道:“怕不怕?”

 “还好,还好!你不怕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才三个人而已,如果不是腿上有伤,一个也别想跑。不过,也够要他们喝一壶了!”流连的崇拜之情如长江流水般滔滔不绝,倒不是因为他会放暗器,他是王爷的侍卫,会武艺会放暗器都是正常的,可以理解,关键是人家那种举重若轻的姿态,太镇定了,看着就牛叉。倘若有人夸流连醋溜白菜做得好,流连也可以像他那样淡淡地说,还行吧,主要是这白菜新鲜。可这是生死攸关的事儿,不是炒菜,那心态得稳成什么样啊!后来,两个人熟了,聊得多了,流连才知道这对于他来说确实是小意思,比这大的场面他见得多了去了。

 接下来的路程,一直不太平,流连嘟嘟囔囔地骂人,保才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你这马车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