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第2页)
宛儿有点儿伤心。
老太爷逛了几天,腻了,本来京中虽是天子脚下,也不过是繁华罢了,景致却平常,况且他没做过京官,京中并没有几个故交旧友。老太爷静下来,开始翻阅东屋的藏书。东屋本就是书房,大部分书是林老爷留下来的。林珩休沐时也陪着老太爷读书,爷孙二人常聊到深夜。
这一天,林珩休沐,流连不知怎么的心中烦恶难耐腰酸软,便留在家中休养。林珩正帮她揉腰,忽听老太爷在东屋急声唤他,忙跑过去,流连也扶了腰跟过去。书房里情形诡异:一口书箱敞着大口,桌上堆了许多空白的信笺,老太爷拿了一个小册子老泪纵横,“珩儿,你看这是你爹爹的字!难为他了,竟藏在空信笺下边了……”流连打了个寒噤,默默退出来,顺手将堂屋的门上了闩。
流连忐忑不安地胡乱猜测着,林珩失魂落魄地回来,被抽去骨头般扑倒在床上。流连默默守着他。许久林珩才坐起来,流连试探着问他:“是跟公爹的死有关吗?”林珩艰难啊地点头,“所以你跟我要钱其实是在调查这件事吗?”
林珩无力道:“只这个有什么用?别的什么也查不出来,卷宗也找不到,花钱也不行,他们打扫得太干净了!……”
这天霍院正的长孙娶亲,帖孑早就送来了。说起来,霍家也算是她的娘家,况且六姐夫妇也带着小虎上京来了,流连就住在京中,不去说不过去。一大早流连和林珩坐上了一辆租来的马车,马夫很小心地赶着车,生怕颠坏这位夫人。
忽然,一匹惊马拉着一辆大车疯了一般追过来。车狠狠磕在一起,受了惊的马拉着车狂奔起来。流连几乎被颠下车来,腹中剧痛,狠命抓住抓手。林珩紧紧拥住她,喝命停车。车夫忙勒丝缰,哪里勒得住,路上行人纷纷逃窜,一担菜绊倒了马,车翻了,流连被狠狠摔出来,晕过去了。
朦胧中被人抬上车,流连只觉得一股热流冲出体外,林珩带着哭腔喊她,一个男声吩咐人:“先救林夫人……”剧痛袭来,流连又晕过去了,鲜血顺着车缝滴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