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笼(第2页)

 贺静生看着她,反问:“那你的答复是什么?”

 上次在飞机上,贺静生做出这个提议,当时她还很别扭,因为是不情不愿地跟他结婚,自然不愿意再跟他不明不白地度所谓的蜜月,可现在,她有机会重新给出不一样的答复:“我想去冰岛。”

 这一次是心甘情愿,是满心欢喜。

 贺静生弯起唇,将她拥入怀中:“好。”

 “蜜月决定好了,”贺静生的声音平缓而低沉,循序渐进地提起,“那婚礼呢?你有什么想法?”

 这个问题,贺静生也不是第一次问了。

 记得上次问,是在刚结婚登记完,回伦敦的飞机上。

 那时候她就像不想跟他度蜜月一样的心态

 而现在,她仍旧对此有些顾虑,犹豫了一番,她小声开口:“还是算了吧。”

 “怎么了?”贺静生察觉到她的迟疑,立即询问道:“为什么算了?”

 “我不想太张扬,所以婚礼还是不办了吧。”沈蔷意垂着眼,轻声说道。

 “婚礼一生只有一次,张扬一点有什么不好?”贺静生明显不同意。

 可沈蔷意还是摇头,“我不喜欢人太多,闹哄哄的,头都大了。而且我也都不认识。”

 虽然每次演出,舞台下坐的也都是陌生人,可那毕竟是工作。

 她没有亲人,婚礼上会全是她没见过的陌生人。他们的婚礼,以贺静生的地位,轰动程度可想而之,作为贺静生的太太,她的身份也将公之于众。

 说实话,她不喜欢这种类似于…被围观的感觉。

 而且,自从出了上次的追杀事件,她也知道贺静生不是普通人,不敢再如此高调张扬,万一哪天又会对她不利。

 “婚礼只是一种形式而已。”沈蔷意语调严肃,“我们的幸福不需要旁人来见证。”

 贺静生微蹙眉,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他是个不懂浪漫的人,但他自然知道婚礼对一个女人来说的重要性。该有的仪式感,他自然绝对不能少了她的。

 “我们可以度蜜月的时候办那种旅行婚礼呀!谁说婚礼只有一次,我们可以天天都是婚礼进行中!”沈蔷意提议。

 见贺静生不说话,她捏了捏他的手指,坚定且严肃地说道:“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我不想办婚礼。”

 没有跟他客气,也没有跟他矫情。

 曾经以为他们不平等,不敢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生怕他会不高兴。

 可现在,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表达,有时候他想给的东西,并非是她想要的。

 贺静生沉吟不语地看她片刻,最终点头,还是那个答复:“好,都听你的。”

 说罢,贺静生又挑了挑眉梢,一本正经说道:“在家里,贺太最大。一切都由贺太做主。”

 沈蔷意不满地挑刺儿了:“只是在家里?”

 “抱歉,我表达有误。”贺静生态度十分端正,连忙改口,重新说了一次:“不论在哪里,都是贺太最大,一切都由贺太做主。”

 沈蔷意被逗得不行,笑出了声。

 沈蔷意还是抬头望他。

 两人十指紧扣。

 静谧的氛围,她的耳边全是从他胸膛里传出来的心跳声。

 震耳欲聋。

 也将她的心跳带动,逐渐加快,紊乱。

 也或许正如贺静生所说,她醉了。

 是身体里的酒精在疯狂作祟。促使她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

 在这一刻。

 只是想跟他更加亲近。

 沈蔷意真的好喜欢和他拥抱,和他接吻,和他做尽亲密的事情。

 她想,她大概是真的醉了。

 “不用等到你七老八十,”沈蔷意靠在他的怀里,说话时昂起头下巴支在他的胸膛上,

 脸颊是微醺的红,眼神也是迷离的醉意,朝他投掷目光时也是分外的妩媚和风情,

 她轻轻说,“你现在就…….给我吧。”

 中间卡顿了一下,实在不好意思说那个字。

 话题跳跃得太快,她再一次提及这件事。

 说着,她便宛如在舞台上舞动,轻盈坠下。

 静谧的氛围,流通的空气中,他蓦地紧闭双眼,喉咙间震出来一声短促的沉叹。

 须臾,又睁眼看她。

 沈蔷意能感受到他幽幽沉沉的目光,像一个巨大漩涡快要将她吞噬。

 她被强势的压迫感团团笼罩,却也如被灌了铅,一动不能动。

 因为她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倒抽一口凉气,她昂起头看贺静生。

 他仍旧垂眸,将目光定在她身上。

 屋子里的光线暗,夜色浓稠,瞳孔深谙。

 一切都朦胧,落入眼中却又清晰明了。

 她的杏眼圆润亮盈盈,此刻却似是蒙了一层氤氲的水雾,还不到他巴掌那么大的脸颊,红扑扑一片,连鼻尖都泛红,昂头对他眨巴眨巴眼睛,眼尾有水汽,似乎在无助地求助。

 楚楚可怜极了。

 怎么看怎么纯-情好欺负。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荒诞,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手摸了摸她两腮凹陷的脸颊。

 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沈蔷意匆忙抓住了他的手来稳住身形,贺静生顺势一握,将她的手掌包裹在自己掌心中,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而后又缓缓与她是十指相扣。

 沈蔷意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贺静生垂眸,目不转睛地盯着。

 毋庸置疑,她是一只高贵纯洁的白天鹅,可此刻,白天鹅却在他面前伏低了她高贵的头颅,

 她那双在舞台上旋转的腿此刻弯曲跪伏。

 贺静生忍不住将她的手扣紧往上拉,吻她的手背,感叹般夸赞道:“依依好乖,哪里都是。”

 “…….”

 沈蔷意的脸悄无声息红了个透顶。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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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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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沈蔷意印象里,贺静生从来都是儒雅清贵,彬彬有礼的一个人,()?()

 除去跟沈蔷意调-情时会偶尔提起这个过于粗-鄙直白的字之外,几乎很少从贺静生嘴里听到他说脏话。()?()

 可在这时,她竟然听到了他破天荒地冒出这么一句粗口。()?()

 沈蔷意唇吻上来的那一刻,几乎犹如全身过了电,连同手指头都是酥-麻的。嘴里情不自禁就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贺静生完全没预料到沈蔷意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也完全就不可能从沈蔷意身上发生的事情。

 在她突然跪上吧台来主动吻他时,他就已经有些受宠若惊了。

 下意识握住沈蔷意的手臂将她一把拉了起话,沈蔷意的手就撑在了他的胸膛上,

 手顺着肌理线条往上延伸,停在他的胸肌上,原本处于松弛状态的胸肌,在她按上去的那一刻,瞬间坚.硬如铁,甚至还像脉搏一样跳动了两下。

 沈蔷意发现贺静生这会儿好像尤其敏.感一点,还没怎么样呢就浑身紧.绷。

 沈蔷意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很是稀奇。

 在这方面,贺静生从来都是手握主导权的那一个,哪一回不是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结果现在,冷不丁发现他还有这么不受控的时候。沈蔷意无比激动。

 她说什么也得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利用一番。

 贺静生的家居服频繁又无规律地一起一伏,怀里像揣了一只极为不安分的兔子在调皮捣蛋。

 沈蔷意的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他的胸膛,忽然触到了他胸口上的一道伤疤。

 她记得这道疤,是他拿瑞士军刀刺的。

 伤口很深,连疤痕都长长一条,触上去有明显刺手的触感。

 哪怕不是伤在她身上,她还是会心疼。想到那晚他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锋利的刀尖刺进了他的胸脯,差一点就要刺到心脏。

 浓稠的鲜血从他的伤口涌出来,染红了他的衬衫….

 那一幕,触目惊心。

 至今想到都会心有余悸。

 后怕得不行。

 沈蔷意心绪涌动,手指轻轻地揉了好一会儿他的伤口,明明是纯粹的安抚行为,贺静生的呼吸却越来越重,眸色也越来越深。

 抬起左臂,摁住了她的手。

 贺静生后退半步,抵上了身后的吧台,沈蔷意往前迈了一步,两人的距离更近,贴得毫无缝隙。

 “干嘛?”沈蔷意被他摁住了手还是不老实,像鱼一样灵活,饶有兴致地把玩着,语调也充满兴味:“只能你摸我,不能我摸你?你讲不讲道理啊?”

 沈蔷意这话听上去好像怨气很大,贺静生失笑,便没再阻止她,任由她作威作福,搂着她的腰将她猛地往怀里一扣,笑起来时胸膛微震,连声音里都充满危险气息,“今晚不想睡了?嗯?”

 他即便目前只有左臂灵活,但就一只手臂照样能钳制住她,促使她的身体几乎半悬空地挂在他身上,坚固得锁链,令她无从后退,无法挣扎。

 曾经恐惧他的占有欲和掌控欲,会让她感到窒息。可现在,只渴求得到更多一点。

 沈蔷意站不稳,她又不敢真的靠实在他身上,更不敢靠近他的腿,毕竟腿还有伤。

 贺静生却毫不在意她的这些顾虑,低头咬她的耳朵,说话时气息都是粘稠浓郁的,说了一句粗-话。

 沈蔷意是真的被他传染了,也有了些无法言说的怪癖好。

 那就是很喜欢听他说一些混不吝的话。

 平日里的他都是彬彬有礼的,一旦触及这一方面,他就有一种斯文优雅的粗鄙感,这种反差很容易令她兴奋。

 然而贺静生在说完那句几乎是警告的话后,却没有其他过分举动,就只是这么单纯地抱着她,像哄小孩子那样,还会抱着她微微晃一晃。

 低下头,下巴依恋地蹭了蹭她的鬓角,手指擦了擦还挂在唇角的透明液体,在她耳边低着声问:“是不是醉了?”

 她今晚的种种举动都超乎寻常,除了将始作俑者归结到酒精作祟,他想不到别的理由。

 沈蔷意知道自己纯属就是典型的喝点猫尿就不知天高地厚的类型,平日里羞羞答答畏手畏脚的,这也怕那也羞的,然而一旦血脉觉醒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收都收不回来。

 不过她又不觉得自己是醉了,因为她的大脑还很清醒,意识还很清醒。

 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贺静生。”

 沈蔷意双手环抱着他,耳朵贴着他胸膛,轻轻柔柔地叫他的名字。

 “嗯。”贺静生应道,“我在。”

 “…..贺静生。”她又叫。

 “嗯,我在。”他还是这样回答。

 “贺静生,贺静生…..”沈蔷意孜孜不倦地叫他名字,像是新奇,又像是简单的碎碎念。

 “我在。”贺静生无奈地弯了弯唇角,却还是保持着耐心,一遍又一遍回应。

 听到他轻轻的笑声,沈蔷意也突然笑出了声。

 因为她发现,这一幕好像实在太熟悉了。

 就在刚刚,他们经历过一模一样的场景。

 她跟他说了她小名的来历和寓意之后,他也像她现在这样,他也像她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叫她的小名。而她呢,对比他的耐心和温柔,她的态度就显得格外恶劣了。

 人家刚才不过是多叫了几声“依依”,她就吐槽他好烦。

 越想越觉得好笑。

 沈蔷意这会儿毫无征兆地乐不开支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笑起来嘴角有小小的括弧,眼睛都眯在了一起。

 “依依。”贺静生垂眸看她,他的手指缓缓将她吃进嘴里的几根发丝勾出来,低着嗓:“你醉了。”

 这一次是肯定的语气。

 沈蔷意却还是笑着摇摇头,否认。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醉了?”沈蔷意笑得欢,歪着脑袋瞧他,声音也娇娇憨憨的,眯着眼睛理直气壮地反问。

 话锋一转,她又心血来潮地问起:“那你喝醉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