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方芷若(第2页)

 “慧嫔娘娘，吉时已到——”陈年太监公公拖着尖细嗓音宣告，手中托盘上的合卺酒在烛光下漾出琥珀色泽。方芷若望着镜中那张被脂粉映得绯红的脸，忽的扯开嘴角笑出声来。“父亲常道商贾无根，这宫里倒真是最不牢靠的买卖。”她幽幽说着，指尖抚过云母妆具上“慧”字金印。

 当她被两名太监搀扶着走过朱漆回廊时，方芷若透过雕花棂窗看到窗外明亮的灯光下一棵桂花树流光溢彩。

 桂花树下，那些新选的异域女子正簇拥在回廊前窃语。

 方芷若看到两个朝鲜少女身着豆绿色高腰襦裙，站在树下交头接耳。

 还有两个蒙古少女的狐毛氅衣上缀着玛瑙扣子，也在交头接耳打量着她。

 方芷若仰头望向夜空，想起选秀时父亲将那张精雕檀木的“致胜符”悄悄塞进袖中的情形，心中不胜唏嘘，这就仿佛一场梦。

 “娘娘准备好了吗？”领路的尚仪局姑姑突然开口，声音里带了三分探究的笑意。方芷若顺着她目光看去，才意识到自己正下意识地摩挲着腕间那串白玉念珠——还是选秀前日母亲塞进手心的，说是能“转祸为福”。

 当殿门被合掌太监徐徐推开时，方芷若闻见了一股龙涎香味。

 永昌帝斜倚在檀木罗汉床上，月白纱袍下露出半截墨色云纹中衣，腰间玉带垂落的流苏扫过她裸露的脚踝。她屈膝行礼时，看见皇后赐的金丝软履被太监们撤到了殿外，殿中铺陈的波斯毯上绣着交颈鸳鸯。

 “朕听说你善弈棋？”皇帝的声音带着醉意的慵懒，方芷若闻见他呼吸里有半分薄荷半分沉香的气味。

 她下意识地屏息，颤声道：“臣妾会一点，不精通。”

 太监摆上棋盘，永昌帝执黑，方芷若执白，两人对弈起来。

 随着对弈的深入，方芷若紧张的心放松下来，全身心放到了对弈中去。

 永昌帝看到方芷若娇羞的样子，心中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当方芷若执一白字将要落子时，永昌帝握住了她自皙的手腕，四目相对，方芷若看到了永昌帝眼中的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