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你心里有鬼

“嘶~”

 

傻柱坐在地上好半天才晃过神儿来。

 

看了看脚下的碎土块儿,伸手往脑袋上一摸。

 

“我特么就说心慌心慌,感情是特么你!”

 

甩了手上的血,一脚踩在了土块儿上。

 

踩了土块儿还不解气,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要去找人理论。

 

可特么这会儿城墙上好些个放炮的,这哪儿知道谁崩过来的。

 

“真尼玛孙子!”

 

傻柱啐了一口,叨咕着“血光之灾”一路往家小跑儿。

 

他倒不是改脾气了,而是有脾气没人发。

 

总不能跑过去踢城墙两脚吧,那不还真成傻子了嘛。

 

路过城门口的时候还真往上看了一眼。

 

感情儿是城墙里面填充的黏土太实诚,工人抠不动,也不知道哪个二百五想出来的用雷管拆。

 

当然了这剂量和拆除的目标都是可控制的,不然砸傻柱脑袋上的就是城墙砖了。

 

到时候别说跳脚儿骂街了,可能直接吃席。

 

傻柱一路跑到家,进了大门直接往李家跑。

 

谁要是问,那嘴里必然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放屁都砸脚后跟。

 

掀开李家的门帘推开门就要嚷,却是看见比他更倒霉的正坐在那儿换药呢。

 

李顺瞧见满脸是血的傻柱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整的?”

 

说着话松开了手里的药棉就去查看傻柱的伤势。

 

都说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可李顺家很少有人直接上门来求诊。

 

这几天算是邪了门儿了,红伤那是一个接着一个。

 

“北大街正拆城墙呢,放炮崩的土渣砸我脑袋上了”

 

“嗤~唔~”

 

正撇着头不看傻柱的秦京茹一听这话实在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这特么得多倒霉,能让土渣砸出血了。

 

“都拆到东直门了?”

 

李顺查看了傻柱头上的伤势,取了刮刀帮傻柱把头发刮了。

 

“没有~”

 

傻柱知道李顺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是路过东直门砸的,我往北大街那边转了转”

 

“往哪儿去干嘛呀!”

 

刘茵帮着李顺准备热水,同时把傻柱理下来的头发收拾了。

 

“前几天街道还来通知呢,说那边要拆城墙,要家里管好孩子,不许去那边玩儿”

 

“嗨~这事儿得怨我爹”

 

傻柱倒是挺乐观,逗笑道:“这街道都说了要管好孩子,我这孩子也没人管,可不就受伤了嘛”。

 

“别动!”

 

李顺见傻柱乱晃,便用刮刀敲了他脑袋一下,随后便开始继续刮。

 

“师父,受了戒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娶媳妇儿了?”

 

傻柱被敲了一下反而跟李顺开起了玩笑。

 

李顺见他没溜儿也不搭理他,这小子准是见着秦淮茹的妹妹又扯闲蛋呢。

 

刘茵是个好心的,笑着逗趣道:“你师父还尘缘未了呢,哪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哈哈哈~嘶~”

 

傻柱正没心没肺地笑呢,气的李顺皱着眉头按了一下傻柱的伤口。

 

“我可不是剃头师父,要是再乱动,保不住给你再开一个口儿”

 

吓唬了傻柱,李顺给伤口周边刮干净了,这才开始包扎。

 

这药面儿哪有不疼的,一上药疼的傻柱直咧嘴,搭上光头的形象逗得坐在对面的秦京茹更是笑了。

 

刘茵看着这两个没长心的,想着要是真走到一块儿,家丢了俩人都得乐呢。

 

等给傻柱收拾完,又给秦京茹扫了尾,这俩人脚前脚后地出了李家的门。

 

“嚯!~~~”

 

闫解放看着傻柱和秦京茹的形象,不由得惊叹了一声,随后便开始大笑。

 

傻柱哪里会让份儿,这肚子里的火儿正没处撒呢,伸手就要去抓闫解放。

 

“柱子!”

 

这会儿一大爷从外面走了进来,喝止了傻柱。

 

随后看了看傻柱的脑袋和那一脸不忿的表情。

 

“这是咋弄的?”

 

一大爷嘴里问着傻柱,眼神却是飘向了一瘸一拐正要转身往回走的秦京茹。

 

傻柱受伤,这丫头的嫌疑最大。

 

秦京茹也瞧见了一大爷的眼神,心里这气啊。

 

她都这副腿脚儿了,只剩一条好腿了,还能打的过一个大老爷们儿?

 

现在也顾不上笑话傻柱了,赌气囊赛地往中院儿去了。

 

傻柱点着闫解放,对着走出来的三大爷说道:“三大爷,好好管管你儿子吧,就这样的出门儿得叫人打死”。

 

三大爷揣着手站在台阶上,瞪了一眼自己家老二。

 

“家去!”

 

闫解放对着傻柱撇撇嘴转身回了屋。

 

三大爷则是看着傻柱的模样说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他那样的在外面也没伤到你这种地步啊”。

 

都说媳妇儿是人家的好,儿子是自己的好,谁愿意听别人说教自己儿子呢。

 

傻柱这个气啊,点了点三大爷道:“不怪你得脑血栓啊,就你这个德行应该把你胳膊腿儿都拴上!”

 

“柱子!怎么说话呢~”

 

一大爷见傻柱耍浑就要吆喝,那边三大爷气的指着傻柱干嘎巴嘴,一着急说不出话来了。

 

傻柱是人来疯,你越劝他他越来劲。

 

这会儿见着一大爷拦着,那边三大爷说不出话来,他更来劲了。

 

“就你这么管儿子,能管出什么好东西来,一个丧良心,一个缺大德~”

 

“傻柱!”

 

三大爷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说清楚,谁丧良心,谁缺大德!”

 

傻柱不顾一大爷的阻拦,指着三大爷说道:“正经媳妇儿不要娶个浪货不是丧良心是啥!”

 

“你家收拾房子往门口倒碎砖头儿,往秦淮茹她二叔身上倒灰土,不是缺大德是啥!”

 

这会儿正是下班儿的点儿,院里人最是全的时候,傻柱骂的话大家都听见了。

 

先前还都看热闹呢,没想到还看出来一个大瓜。

 

前一个事儿好些人都还不知道,不过闫解成哥俩儿往门口倒碎砖头儿这个事儿大家伙儿都知道,昨天秦京茹就是在那儿磕着的。

 

倒灰土那个大家更知道了,那天下午秦淮茹她二叔好一顿闹腾了,感情是闫家老二干的。

 

这傻柱混是混,可少有扒瞎的时候,这后面的缺大德是真的,那前面的丧良心也有可能是真的了。

 

这会儿一大爷抓着傻柱就要往倒座房拽,不叫他在这儿嚷嚷。

 

二大爷站在垂花门口,背着手看热闹。

 

他也是刚回来,最近安全运营设计组工作多,他经常晚回来。

 

这会儿见着傻柱耍混,就想看看一大爷的热闹。

 

谁不知道一大爷拿傻柱当干儿子似的,指着傻柱养老呢。

 

“老易,你拉着他干啥,让他说”

 

二大爷还煞有其事地点着傻柱说道:“你把你知道的详细情况说说,别是信口雌黄的”。

 

穷人别乍了富,官迷别掌了权。

 

二大爷刚在领导面前露了脸,算是设计组的成员,这会儿就跟傻柱打起了官腔。

 

傻柱哪里不知道二大爷的坏,他是逮谁跟谁来啊。

 

“说,说个屁,想知道回家问你儿子去啊!”

 

傻柱任由一大爷拉着过了垂花门,嘴里还不停呢。

 

“那小嫂子就属你家老二叫的亲!”

 

一大爷伸手去捂傻柱的嘴,可哪里是大小伙子的对手。

 

傻柱躲着一大爷的手,冲着二大爷喊道:“那缺大德往人家身上倒灰土的就有你家老二……唔……”

 

他说完了,他痛快了,任由一大爷捂着嘴拉进了倒座房。

 

可站在中院儿的二大爷、三大爷石化了。

 

三大爷后悔了,那傻柱骂两句就骂两句,何必扰这闲话呢。

 

二大爷也后悔了,没事儿回家消停儿吃饭多好,非弄出这烂糟事儿。

 

其他站在廊下或者三门的人眼睛看了看闫家亮着灯的小屋,又看了看站在人群中变颜变色的刘光福。

 

这小年轻的以后对象难找了,连带着刘光天都得受影响。

 

好么,这院里明天可以组一个戏班子了,天天唱大戏。

 

刚要端起碗筷的李顺听见傻柱的话便放下了饭碗,默默地走到南屋取了出诊的箱子,随后站在了自家门口。

 

李顺隔着窗户玻璃看着对面儿,看着闫富贵的情况。

 

今天傻柱的两计暴击,闫富贵本就不堪重负的脑血管更是雪上加霜。

 

李顺盯着闫富贵,闫富贵盯着傻柱刚离开的垂花门。

 

站在垂花门的二大爷盯着刘光福,刘光福盯着门里站着的闫解放。

 

闫解放盯着外面的街坊,街坊盯着闫家的小屋。

 

一时之间前院儿竟然拥有了短暂的宁静。

 

可这宁静注定是短暂的,随着二大爷的一嗓子,平衡瞬间被打破。

 

“小兔崽子,你敢跑!”

 

“爸!”

 

“三大爷!”

 

“快请李叔!”

 

……

 

——

 

“终于到地方了!”

 

姬卫东站在车厢里,看着从窗口闪过的建筑,知道乌城到了。

 

睡了一天,他现在只觉得神清气爽,他姬卫东又回来了!

 

李学武换了皮毛衣服,将自己的行李交给了齐德隆,拿着电话与前后车交代着到站交接的事儿。

 

其实交接的事儿用不着他们,金耀辉带着人就能办了,李学武叮嘱的是安全交接。

 

不用想,发车的时候都有人戒严,接车的时候不可能没有。

 

听着前面的汽笛声,李学武知道,列车就要进站了。

 

他们进的站不是客运站,而是货运站。

 

列车直接穿过客运站台前进了一段距离,进到了一处距离车站最远处的货运车间。

 

在这里,李学武他们一路押运来的东西将由天车卸货,卡车装载分运到该去的地方。

 

当然了,当列车停稳的时候,他们的任务就已经结束了。

 

李学武和李怀德连交接方的面儿都没见着,是金耀辉拿着他们两个的签字直接找了值班室跟对方沟通的。

 

这两人都是猴精猴精的角色,哪里会沾这个边儿,下了火车便往出走,很怕后面有人叫住他们。

 

护卫队携带着枪支和轻机枪,根本出不了车站,只能被安排在了车上留守。

 

按照李怀德的估计,这辆车明天就能出发回京。

 

姬卫东的任务也完成了,按理来说,他是不必跟着李学武他们一起走的,毕竟不是一个单位的。

 

他完全可以在跟这边交接完就找回去的火车上车回去。

 

可他不!

 

他有重要的使命还亟待完成。

 

“咱们去哪儿休息?”

 

李学武转头看了看冻得der了呵的姬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