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煞费苦心(第3页)

 “服下后，十二个时辰内，可抵御一切迷魂摄心之术，纵是异瞳者的‘瞳术·摄魂’，亦难侵半分。”她顿了顿，“但代价是……”

 “心脉凝寒，痛如刀绞。”独孤帝淡淡接话，眼底毫无波澜，“朕知道。”

 李宝儿垂眸，长睫掩住一丝复杂神色。

 这“冰心丹”是她耗费三年心血所制，原本是为克制西域一种名为“焚心蛊”的剧毒，却不想，今日要用在柳世安的“焚心散”上。

 **——以寒克火，以命搏命。**

 “陛下若服此丹，需切记两点。”她声音极轻，却字字如冰，“其一，药效只有六个时辰；其二……服药后，不可动怒，否则寒气反噬，心脉俱碎。”

 独孤帝冷笑一声，忽然抬手，将丹丸含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极寒之气自喉间炸开，如冰刃剐过五脏六腑。他指节发白，额角青筋暴起，却硬生生压下了一声闷哼。

 李宝儿迅速递上一盏温酒。

 酒是热的，可独孤帝饮下时，杯中竟凝出一层薄霜。

 “好一个‘冰心丹’。”他缓缓吐息，每一字都带着森然白气，“李宝儿，此事若泄半分……”

 “臣从未炼过此丹。”李宝儿伏地而拜，袖中指尖却微微发抖。

 她没说的是——这药里，还缺了一味“引子”。

 活人心头血。

 大朝会那日的卯时三刻。

 天光未亮，太和殿内金砖映着烛火，浮着一层冷冽的薄光。

 太监总管王公公佝偻着腰，亲自捧着一尊鎏金狻猊香炉，缓步走向龙座旁的高案。

 香炉内无烟无火，唯有几粒暗红色的香丸静静躺在银灰香屑中，似凝固的血珠。

 “陛下，时辰到了。”王公公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