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小子到底考了多少分?!把国内顶尖军校都给一锅端了?!

 陈言心头一时间百感交集,哭笑不得。′e.z?暁^税/王′ \吾¨错?内*容` 

 怪不得! 

 怪不得以前家里隔三差五就有穿着制服、看着像领导模样的人提着米面粮油上门“慰问”。 

 他还一首傻乎乎地以为,是社区看他们家太困难,评了个特困户,所以才经常有人来送温暖。 

 现在想来,那哪里是慰问困难户? 

 分明是……对军属、烈士家属的抚恤和尊敬! 

 他看着父亲那张写满沧桑、此刻却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光辉的脸,喉咙发干。 

 陈启强没有再多说,只是深深看了儿子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欣慰,有沉重,也有期盼。 

 他转身,默默走回了那间狭小、昏暗,只放着一张单人床和旧衣柜的卧室。 

 片刻之后,陈启强拿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看起来沉甸甸的长方形木盒走了出来。 

 他将木盒轻轻放在那张掉漆的矮桌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 

 然后,他缓缓揭开了红布。 

 盒子打开,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金银珠宝,而是整整齐齐、码放得一丝不苟的—— 

 红本本!军功章! 

 一枚枚金光闪闪、形状各异的军功章,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静静地躺在暗红色的绒布衬底上。旁边还有一沓厚厚的、封面烫金的荣誉证书和烈士证明! 

 “嘶——!” 

 陈言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他看到了二等功、一等功的奖章,看到了各种战役纪念章,看到了印着国徽、写着“革命烈士证明书”的鲜红封皮! 

 那金色的光芒,那鲜红的颜色,刺得他眼睛生疼,心脏更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这……这得是多少功勋?!多少牺牲?! 

 陈启强伸出粗糙的手,轻轻抚摸着一枚看起来格外陈旧、边缘甚至有些磨损的一等功奖章,眼神变得无比复杂,充满了痛苦、思念和无上的骄傲。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刻骨铭心的沉痛。 

 “你妈,作战牺牲,一等功。” 

 他指向另一枚奖章和旁边的烈士证。 

 “你叔叔,你刚出生那年,边境冲突,没回来,二等功,烈士。” 

 他的手指继续移动,点过一枚又一枚冰冷的金属和鲜红的纸张。 

 “你爷爷,就是跟你说过的,长津湖下来的,身上两块弹片陪了他一辈子,最后旧伤复发走的,追认烈士。” 

 “你奶奶,战地医生,救治伤员时被炮弹击中,烈士。” 

 “你太爷爷,打鬼子时没的,烈士。” 

 “你太奶奶,送军粮时被飞机炸了,烈士。” 

 “我们陈家,能追溯到的,有名有姓记录在案的,一共出了七位烈士!” 

 七位烈士!! 

 每一个名字,每一个身份,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陈言的心脏上!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和震撼席卷了他! 

 他的母亲,那个只存在于模糊记忆和老照片里的温柔女人……竟然是牺牲在战场上的英雄?! 

 还有叔叔,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 

 这……这是一个怎样的家庭?! 

 这己经不是满门忠烈可以形容!这是……用鲜血和生命铸就的丰碑! 

 陈启强说完,缓缓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陈言,然后,他猛地抬起右腿,狠狠地跺在水泥地上! 

 “咚!” 

 一声空洞而沉闷的响声传来,不是血肉之躯跺地的声音! 

 陈启强猛地一拍自己的右大腿,那条裤管之下,是冰冷的金属和复合材料! 

 他的表情因为激动和痛苦,变得有些狰狞,声音也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嘶吼: 

 “你以为老子是孬种?!是真他妈下岗了没事干?!” 

 “老子的这条腿!是在西南边境的一次秘密任务里,为了掩护战友踩了地雷没的!” 

 “要不是为了你小子!要不是那时候你才刚上小学离不开人!老子早就跟着牺牲的兄弟们一起去了!” 

 “老子不是不想回部队!是回不去了!!” 

 假肢! 

 父亲竟然装着假肢! 

 那个每天蹬着破旧三轮车去工地搬砖背水泥的父亲,竟然是个失去了一条腿的残疾军人! 

 陈言再也控制不住,滚烫的泪

水夺眶而出! 

 他猛地扑上前,一把抱住父亲那条冰冷的假腿,感受着那坚硬的触感,心如刀绞! 

 “爸!!” 

 他哽咽着,泣不成声。`卡^卡+晓-说-蛧· ~勉_费\岳′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