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气

出气

陈寅礼虽然心里叫屈,但是不妨碍他给自己狡辩:

“先前不知太子殿下的身份,是以误伤了殿下,想必您也知道太子殿下一向都是戴着面具的。府中没有谁看过他的真容,自然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昨儿夜里发生了口角,一时失手,才叫太子受了伤。不过我得知殿下身份后,立马就派府医医治,又将他挪入客房当中命人细心照看,不敢有分毫的怠慢。”

这样的鬼话,谢院正能信才有鬼了。

他已经无心同陈寅礼辩侯府究竟有没有罪,只一心扑在了宋聿翎身上。

谢院正看着他那一双手,不自觉湿了眼眶。从前在宫里,他的外甥哪里受过这样的罪?便是磕着碰着他跟圣上都要心疼半天。如今落难,倒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上来了。

谢院正甚至都不敢想他失踪的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什么。千尊万贵的太子殿下,怎么就被人欺负成了这样?

谢院正颤巍巍地伸手,搭上了宋聿翎的脉。

原本就心绪不定,等把了脉之后,更是积怒重重。

陈寅礼是知道这位太子殿下身中奇毒的,生怕谢院正将锅扣到他们侯府头上,连忙解释:“太子殿下在我们府上也就只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真正难治的是内伤。我听夫人说,太子殿下不知在何处中了毒失了记忆,平日里还不能使劲,否则便疼痛难忍。府医昨儿也看过了,这毒霸道的很,府上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也不知是谁害的。”

谁害的?谢院正想起宫里那对母子。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他料想陈寅礼也不敢拿这件事情胡说八道,所以并未再质问。

侯府毕竟不是谢家,也没有太医院药品齐全,留在这儿若是能把毒给解了,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准备让家庭将宋聿翎背起来送回谢家,结果陈寅礼那厮竟然敢胆大包天的阻拦。

谢院正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怎么看都觉得这像是个奸佞!

“你要做甚?”谢院正呵道,“侯爷这是要阻拦太子爷回宫?”

陈寅礼知道谢院正忌惮他,但是这些话他不得不说。

宋聿翎昏睡一日未曾醒来,他还没来得及解释,也没有取得对方谅解,如何肯将人送出去?

陈寅礼只能好声好气地说着软话:“谢大人,依我拙见,太子殿下还是留在侯府最好,毕竟太子身中奇毒,且失了记忆,如今压根不知自己究竟是谁。贸然入宫,只怕会落入有心人的圈套。不如先将太子安置在侯府里,如今宫里宫外没人知道太子殿下如今在何方,太子在此处可安心养伤,待毒解了之后再回宫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