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断命运篇【其三十二】杀戮的终结？

                死亡君主站在悬空岛的观星台上，望着脚下七十二座浮岛在暮色中流转。周嫣儿正在不远处的花圃中栽种马蹄莲，少女发间的银丝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摇曳，额间血玉映出晚霞的余晖。



    尽管祂依然被是否重启宇宙这些事情困扰，但在周嫣儿的陪伴下，麾下的死亡军团对待新发现的文明都不再如以前那般残酷。噬魂兽纹化作的幽冥使者们收敛了锋芒，不再用雷霆手段震慑四方，而是耐心地等待那些文明自愿献上忠诚。



    某个刚被发现的农耕文明正在举行丰收祭典，死亡军团的先锋官站在祭坛边缘，看着凡人将谷物和牲畜献上，那些本该被吞噬的魂魄，此刻正随着祭品的焚烧升入轮回。周嫣儿曾说过，这样的仪式让她想起小时候在太虚仙门看到的场景。



    军团对文明的吞噬执行变得怀柔了许多，不再是大张旗鼓的吞噬魂魄，而是让那些文明自发的臣服。某个星域的商队首领正在与死亡军团的使者谈判，他们愿意用三分之一的贸易利润换取和平。



    在死亡君主彻底清理掉那些企图反抗的势力后，祂才打算回头吞噬，可那也是万千年以后的事情，宇宙之大，远超祂的想象，某个正在被吞噬的文明中，有个小女孩将亲手编织的花环献给幽冥使者，噬魂兽纹第一次没有将这份善意撕碎。



    甚至正在吞噬生命轮回之河的本体也开始放走部分魂魄进入轮回，那些本该被炼化的灵魂，此刻正顺着幽冥之火的指引，投入往生花的怀抱。周嫣儿曾问过祂，为何要放过这些魂魄，祂只是轻抚少女的发梢，说这是为了积攒功德。



    而自己想吞噬所有魂魄的意愿也不再如以前那般强烈。祂渐渐渴望过上平静的生活。某个清晨，死亡君主站在青铜古殿的檐角，看着周嫣儿在晨光中练剑。少女的剑诀中带着几分周欣怡的影子，却又多了几分独属于周嫣儿的灵动。



    祂在思考自己是否能将雪儿和亚轩儿的魂魄送入轮回，再等待千年方可与她们相见，正如欣怡的转世——周嫣儿一样。某个深夜，死亡君主独自站在往生花海中，噬魂兽纹将雪儿和亚轩儿的记忆碎片凝聚成虚影。



    想到这里，祂嘴角流露出一丝丝复杂深沉的笑意。如果真能这样，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周嫣儿曾说过，等待也是一种幸福，死亡君主望着少女熟睡的面容，忽然明白为何那些被放过的魂魄会露出解脱的微笑。



    距离第一次自己吞噬生命体的魂魄已然过去了百万年，欣怡的轮回祂已经找到了。某个黄昏，死亡君主站在太虚仙门的悟道崖上，看着周嫣儿与同门切磋，少女的剑诀中带着几分周欣怡的影子，却又多了几分独属于周嫣儿的灵动。



    祂对于吞噬所有魂魄献祭自己——重启宇宙的想法已经开始了动摇，某个深夜，死亡君主独自站在生命轮回之河中，噬魂兽纹将雪儿和亚轩儿的记忆碎片凝聚成虚影，那些本该被炼化的魂魄，此刻正随着幽冥之火的指引，投入轮回的怀抱。



    暮色中的太虚仙门笼罩在淡金色的光晕中，周嫣儿跪坐在青玉案前，指尖缠绕着七十二缕时光丝线。这些本该无形无质的存在，此刻在她掌心流转成璀璨的星河。案上的古铜怀表外壳泛着岁月沉淀的光泽，齿轮间流淌的却不是凡尘的时光，而是她从《长生诀》中参悟的永恒韵律。



    “子文哥，这是嫣儿催动元素之力......“她轻声呢喃，发间的银丝流苏扫过怀表表面，“给您做的记录时间的仪器。“



    死亡君主倚在窗边的青铜柱上，噬魂兽纹正在吞噬溢散的时光之力。祂望着少女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百万前在新亚特兰蒂斯城，雪儿也是这样专注地调试着卧室的时钟，那时的她总说：“时间是最温柔的暴君。“



    周嫣儿从乾坤袋中取出七枚星砂，这是她在七十二座悬空岛收集的时光碎片，每枚星砂都封印着某个湮灭文明的最后时刻，此刻正在她掌心流转成璀璨的星河。她将星砂嵌入怀表的齿轮间隙，古铜外壳顿时泛起幽冥之火的光晕。



    “以后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她咬破指尖，将精血滴入表盘。血珠在触及星砂的瞬间化作往生咒文，与时光之力共鸣出永恒韵律，“无论你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