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明心果然不负所望,他的人几天时间便探到了消息。
 




    阿丛的姐姐名唤花娘,现在是云香楼里的一个娼妓。应、刘二人去到那里的时候,花娘正在接客,她们便在隔壁房间里等着。
 




    隔壁的动静不小,只不过不是那些令人面红耳热的声音,听得叫人浑身发冷。
 




    鞭子的抽打声夹杂着男人的污言秽语,与之相比下,女人的惨叫求饶倒是听不真切。
 




    应如是几次想要破门而入,但都被刘舞起摁住了:“你救得了她一时,能救得了她一辈子吗?青楼这个地方,不是你治下的军营,若你现在去救她,信不信一离开,老鸨就会将她打死。”
 




    应如是一脸阴郁不忿,握着刀柄的手几次紧了又松,好在没多久,隔壁便消停了。
 




    一个衣衫不整、膘肥体胖的中年男人走出来,脸上还残存着激情过后的红晕。
 




    应如是觑准时机,猛地一开门、一伸脚,那人不及躲闪,先是被门撞得晕头转向,后又被脚绊得摔了个狗啃泥,好生狼狈。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应如是就大步流星地从他身上跨过去,刘舞起紧随其后,还顺口骂了句:“晦气东西。”
 




    隔壁房间里,花娘正在梳妆,脸上红肿不堪,还有未干的泪痕,轻薄的纱衣根本遮不住满身的青紫和交错纵横的鞭痕。
 




    见房间里来了客人,她立马披了件纱衣迎上来,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这位官人面生得很,是第一次来花娘这里吧?”娇甜的声音让人骨酥筋麻。
 




    刘舞起一个箭步挡在应如是面前,隔开了她想要攀附的纤细手臂,同时正色道:“我们不是来寻欢作乐。”
 




    “那你们是何人?”她的声音陡然一冷,神情戒备地看着两位不速之客。
 




    “你还记得我吗?”应如是再次站到她面前。
 




    花娘的表情由一开始的茫然逐渐转为惊恐:“是你!”
 




    应如是刚要上前,却见她连连后退,神情状似疯癫,口中不停念叨着:“别怪花娘,花娘也是被逼的……”
 




    “花娘,我们是为你妹妹阿丛而来的。”
 




    听到“阿丛”两字后,她渐渐安静了下来。应如是又将画拿出来给她看,她这才放下防备。
 




    “阿丛在哪儿?”花娘问道。
 




    应、刘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花娘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不停地追问着:“她怎么了?你们把她怎么了?”
 




    “她死了。”刘舞起的一句话便让她面如死灰,跌坐在地。
 




    “这是她的遗物。”应如是将包袱给她。
 




    花娘打开包袱,仔细看着每一样东西,仿佛在重塑着她过去的点点滴滴,神情时而温情,时而悲伤。
 




    当拿到那封信的时候,她的神色忽然一变,抬头看向二人,眸中有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她是怎么死的?”
 




    应如是答道:“她受人指使诬陷我不成,便服毒自尽了。”
 




    “是他!”花娘几乎是脱口而出,随之而来的疑惑、怨恨等各种情绪交织在她脸上,让她面目狰狞、痛苦万分,“可是为什么?他明明答应过我,为什么要骗我?”
 




    “他是谁?”应如是问道。
 




    “江明渊。”花娘恨不得将这三个字嚼碎,咽入腹中。
 




    一个意料之中的回答,应如是脸上并无惊讶之色。其实在她得知阿丛是花娘的妹妹之时,她就开始怀疑这一切与江明渊有关。
 




    “你有何证据?”
 




    花娘拿出那封信说道:“这封信是我写的,本想让阿丛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不为我所累,可是她却为我攒下银钱赎身,可我只告诉她做了有钱人家老爷的通房,她是如何得知我的处境的?”
 




    “或许只是偶然发现。”刘舞起提出一个可能。
 




    “这种烟花巷柳之地岂是她会来的地方?而且,你说她受人指使,可她本性纯良,怎会平白无故去构陷他人?定是有人拿我去要挟她,逼她做出这种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