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厉害。”燕尹沭竖起大拇指，“牛。” 

 海边的晚风喧嚣不停，吹开他的头发，露出额头和一脸冷漠夸人的表情，韩姝终于看清了他终日藏在长发后的完整的眼型。 

 她突然“噗”地笑出声。 

 “笑什么？” 

 “你很好看。” 

 “好看有什么可笑的？” 

 “不说这个。”韩姝岔开话题，“你真的不考虑和我学杀人吗？” 

 “这是能轻易学的东西吗？” 

 “那太可惜了。”韩姝摇头晃脑，“我准备收一个关门弟子来着，你很合我的眼缘。本大小姐恩赐你一份机缘，居然不领情，可惜，真是可惜。” 

 太阳开始往四面八方铺开红毯，橘色的光那么明媚柔软，把她的脸染得如此鲜活生动，明明在说杀人，在说死亡，却满眼都是跳跃的生机和希望。 

 她在说：人，我考察了，你技术不错，我很满意。 

 在说：人，你长得好看，合我心意。 

 说：人，要不要拜为我坐下弟子，以后罩你。 

 燕尹沭这样潮湿阴暗、遍布青苔、满是霉斑的人，从未沐浴过如此毛绒绒、细腻的光芒，也从未遇到这种故作高傲矜持，却慷慨地向他布施福泽的神明。 

 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对方突然脚步一顿，眼睛瞪大，脸色变了，抬手一把拦住他继续往前走。 

 “完蛋！”她轻促地叫了一声，“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燕尹沭一脸茫然环顾四周，“谁？” 

 韩姝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掉头就走，连声道：“赶紧走赶紧走赶紧走！” 

 已经晚了，那个人看到她了。 

 “姝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