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 

 燕度锋利的犬齿磨在口腔内侧的软肉上。 

 他眉眼间与生俱来的痞气和桀骜融成一派哂笑,燕度就这么双手揣在兜里盯着这些滥放“殷勤”的家伙。 

 从头到尾也不吭声—— 

 不知道和谁较上了劲,燕度可笑于自己的幼稚。 

 但男人骨子里刻着叛逆的棱角,这些尖锐的角不刺向别的什么人,净一下下磨在他自己肉里。 

 燕度不知道是在跟谁置气似的,总归不是花祈夏也不是这些狂妄的竞争者。 

 但他就是不说话。 

 不和他们一样,在这时开口对女孩说“我也想要”。 

 或许,这就是原始时期的雄性野兽们滋长的本性:小心眼,强占有欲…… 

 他们接受了一种恩赐,接着就霸道又贪婪地希望彰显自己的所有权,执拗地通过种种方式、反反复复确定自己的地位—— 

 明明心里填满了诚惶诚恐的不安全感,还非要幼稚地、若无其事地再一次确定自己的重量,等着那蝴蝶落回自己肩上。 

 燕度不说话。 

 他心里头相信:即便自己不和那些家伙一样主动开口讨要,最终他的手腕上也一定会有一只,女孩亲手编的五色绳。 

 如果有。 

 ——那么这只不安又倔强的野兽就再一次获得短暂的安定,让那只五色的绳线拴住他躁动的心,等待下一次“确认”的到来。 

 而如果没有…… 

 那到时候再抱着她的腿哭嗷嗷求一根也来得及。 

 “靠。” 

 燕度低低骂了一声。 

 其他人都各忙各的去了,燕度还一个人站在原地。 

 陈聆枫剪完线团站起来,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拿着手机朝院子外面走,路过门口时,一抬头就看见这家伙还自己一个人一会儿咬牙一会儿冷笑的,忍不住怀疑地打量起他。 

 “你这瞧什么呢?” 

 这货疯了? 

 “——瞧瞧哪块地跪得舒服。”燕度未雨绸缪,眼睛从坚硬的地砖上一一扫过,仿佛已经预判好了“自负”过后啥也没得着的后果。 

 看了半天,他冷啧一声迈腿朝树下走去—— 

 燕度:“祈夏。” 

 花祈夏正在拿陈聆枫用完的剪刀剪线。 

 她只会赵玫教给她的一种编法,就是将五股线拧成麻花再编个简单的活动扣结,简单到实在是用不上人帮忙,所以谢共秋就被“赶”去和闻人他们包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