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五夜(下)

    军营久违地热闹起来,不管是男兵还是女兵,都在摩拳擦掌等待着训练的来临。
 




    “听说了吗?军营里来了个叫闵允其的小子,要和李春逞凶斗勇!”
 




    窃窃私语不止在男兵营里流传,就连女兵营也略有耳闻。
 




    “李春那男子可是不要命的!”有女兵咂舌,“要是这样的男子娶回家中,稍有不慎,只怕是连出门都变得极难!”
 




    “怎么可能,除非你出门是为了去倌馆,否则哪有男子会那样对妻主?”
 




    “反正我是不会娶这样的男子。”
 




    女兵调笑的声音不时传入耳中,云沫装作没听到的模样,不停地揉屁股,微微偏头,看向了身旁非要她交两文钱才和她比训练头名的女兵,“钱多,你可准备好了你的一文钱?”
 




    这句话不亚于挑衅,钱多龇牙咧嘴,“少说废话,你先把你的两文钱准备好了再说!”
 




    云沫窃笑。
 




    钱多是一个非常贪财的女兵,说是贪财也不是为了钱财什么事都能做的那种,她心中自有一番属于自己的道义。
 




    她在军中开设赌博,主要也是为了张翠的母父,张翠是她的好姐妹,在上一次战场没有活下来。军中有军中的规矩,自然也有属于军中的情谊,长年累月下来的情谊,战场上的互帮互助,足够钱多替张翠赡养张翠的母父。
 




    云沫理解这种感情,若是有一天她不慎死在了战场上,也想有个好姐妹替她多帮帮她娘......还有闵允其,要是闵允其决定二嫁,也希望好姐妹能帮闵允其掌掌眼,起码得是个好人家。
 




    可惜从前云沫身边的全是狐朋狗友,这样的情谊,也只从书中见过几句。
 




    若不是边境告急,她或许依旧在京城被狐朋狗友围绕,当今是万万不许云家出个好苗子的。
 




    想着想着,云沫揉屁股的手就开始不知轻重起来,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云沫的鼻涕泡从鼻腔里冒出来,引来了钱多张狂的笑,直到身着盔甲的闵千出现,这场单方面的嘲笑才算是落下帷幕。
 




    兵卒的训练日常有上午的耐力训练——绑上几十斤的沙袋围绕着军营附近的小镇子跑上十圈。
 




    力量训练——练习使用石锁和砸木桩,那石锁是整一块的大石头,上面堪堪留了个刚好够人握住的地方,只等兵卒握住它然后用力往前甩,谁要是甩的最远,谁就是最厉害的。
 




    下午则是战技训练——学习使用刀、枪、箭等兵器。
 




    当然也少不了打桩,或单人对着内有乾坤的稻草人打桩,或俩人为一组相互对决。
 




    但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腿上绑了二十斤的沙袋,云沫开始思索,却总感觉有不一样的眼神在盯着她看,而且那眼神盯的位置还极为尴尬,云沫抬眸望去。
 




    “......”
 




    脑袋猛地一偏,闵允其躲过了云沫的视线,嘴唇轻咬中,嘟囔声不自觉地溢出了口:“......她是月事来了还是单纯的屁股流血?”
 




    “怎么?关怀你的小情人?”李春冷笑,“比起关怀你的小情人,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受得了这种苦吗?”
 




    “与你何干?”
 




    本来昨夜打算偷摸跑到女兵营里却被闵千捉了回来的闵允其就不爽,更别说还有一个总是阴阳怪气的李春在旁边。
 




    “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