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慕容复弑祖(第3页)

 天空的雨水混着血水在青石板路上拖出蜿蜒的痕迹，身后苏州城的轮廓渐渐隐入暮色。 

 “不能回参合庄了，那里不再安全。” 

 慕容忠踉跄着拐进竹林，折断的臂骨随着步伐相互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他太清楚了，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一定会趁虚而入，乘胜追击，转眼就会把慕容家参合庄撕成碎片。 

 竹叶上的积水砸在头顶，慕容忠恍惚想起几十年前，骗取李沧海逍遥御风功法的情景。 

 如今报应来得如此分明——杨过那逍遥御风功法，几乎把他数十年苦修的真气撕开一道缺口。 

 “祖父！” 

 慕容复的声音穿透雨幕。 

 慕容忠僵住脚步，浑浊的眼珠微微颤动。 

 这个向来不得他欢心的孙子，此刻衣袂翻飞地追来，玉冠束起的长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祖父……您没事吧？” 

 慕容复停在五步之外，锦靴陷进泥泞。 

 他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可那双遗传自慕容氏祖传的凤眼里，分明跳动着别样的冷火。 

 慕容忠太熟悉这种眼神了——当年他何曾不是这副模样，那是一种被欲望冲昏头脑的样子。 

 “暂时死不了。”慕容忠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突然暴怒，“还杵着干什么？过来给老夫接骨！” 

 枯瘦的老者转身时，折断的左臂甩出一道血弧，溅在慕容复前襟。 

 那件价值连城的云纹锦袍立刻绽开数朵红梅。 

 慕容复低头看着血迹，睫毛在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孙儿这就来。” 

 慕容复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 

 他缓步上前，双手虚托住祖父变形的手臂。 

 这个距离，他能闻到老人身上散发的腐朽气息，混合着新鲜血液的甜腥。 

 慕容忠松弛的皮肤下，北冥真气正如退潮般缓缓流逝。 

 “咔！” 

 第一声脆响炸开时，慕容忠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慕容复修长的手指像铁钳般扣住他肘关节，不是接合而是反向扭转。 

 剧痛如闪电劈开天灵盖，他张大的嘴里涌出带着内脏碎片的血沫。 

 “畜生！你干什么？！” 

 慕容复恍若未闻。他专注地拧动着那截枯枝般的手臂，仿佛在把玩一件精巧的机关。 

 第二声脆响接踵而至，这次是肩关节被生生扯脱。 

 慕容忠跪倒在泥水里，白发散开像朵凋谢的白菊。 

 “你要弑祖吗？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慕容忠的咒骂混着血水喷溅：“老夫瞎了眼，没有抵防你这白眼狼。”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扎进慕容复耳中。 

 他忽然笑起来，那笑声让竹林里的夜枭都噤了声。 

 右掌按住祖父天灵盖的瞬间，他感受到皮下汩汩流动的北冥真气——如此精纯，如此诱人。 

 “祖父教我的。”慕容复俯身贴近老人耳边，呼吸喷在对方颤抖的耳垂上，“北冥神功要吸，就吸至亲血脉。” 

 慕容忠的求饶声突然卡在喉咙里。 

 他感到天灵盖处传来冰凉的吸力，全身真气如百川归海般涌向头顶。 

 这是比断臂痛苦千百倍的折磨，每一寸经脉都被暴力拉扯，几十年苦修的内力正被连根拔起。 

 “复儿……住手……”慕容忠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声音像破旧的风箱，“祖父错了……” 

 慕容复的瞳孔渐渐泛起幽蓝。 

 他看见祖父眼白上的血丝一根根爆裂，浑浊的眼球像脱水的葡萄般凹陷。 

 多么讽刺啊，这个曾经用藤条抽得他后背皮开肉绽的老人，此刻正在他掌下化作人干。 

 “您说过……”慕容复感受着澎湃的内力涌入丹田，声音因快感而颤抖，“慕容家不需要废物。” 

 当最后一丝真气被抽干时，慕容忠的尸体轻得像片枯叶。 

 雨水冲刷着他大张的嘴，那里面再也不会吐出刻薄的训斥。 

 慕容复缓缓直起腰，发现自己的衣袖不知何时已经绷紧——新得的内力让肌肉膨胀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