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三国之曹魏的棋局住在月亮上的嘟嘟

第119章 殷殷期待(第3页)

 "接剑。" 

 满长武单膝触地,掌心传来的却不是预料中的重量。剑格机关弹开的轻响里,一枚暗青色的廷尉印信缓缓升起,印纽上盘踞的獬豸兽正对他露出獠牙。 

 "凡遇豪强抗法——"曹璟的拇指抚过剑脊,那里有干涸的血迹变成的锈斑,"可先斩后奏。" 

 殿角漏壶的水滴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满长武盯着印信底部"满宠私藏"的阴刻小篆,忽然明白这柄剑为何能在洛阳狱斩断三公的绶带。他收拢五指时,青铜獬豸的棱角深深硌进掌心。 

 鲁芝的鸠杖叩地声像钝刀剁骨。老人佝偻的身影切开殿门处的夕照,枯枝般的手指首指窗外。 

 三千府兵的铁甲正在羌族牧场上折射出血色霞光。寒门士子跪坐在新犁出的田垄间,手中的《均田令》简册还沾着泥土。最刺目的是那面丈余绢旗——满宠临终前绘制的《徙豪强图》被放大制成招魂幡,陇西豪族的名讳在晚风中时隐时现,每个名字上都画着朱砂叉。 

 "看见了吗?"鲁芝的嗓音像砂纸摩擦,"那些被圈占百年的牧场,现在每寸土都刻着官府的烙印。" 

 暮鼓声突然撞碎寂静。曹璟转身时,佩剑的璏玉碰碎了案头酒盏,葡萄酒在竹简上漫出蛛网般的血痕。殿外传来府兵操练的号子声,与太学生讲授律法的清音混在一起,竟像首诡异的安魂曲。 

 满长武突然握紧剑柄——他看见绢旗上某个被朱砂抹去的名字,正在夕阳余晖中渗出淡红色的泪痕。 

 "满公你看..."曹璟对着洛阳方向举杯倾酒,液体渗入青砖缝隙的《峻法十策》残页,"你惦记的'刑上大夫',本将从今日始!" 

 满奋突然扑向殿角沙盘,抓起代表狄道的陶俑:"下官这就赴任!"少年狂奔的身影撞碎夕阳,官袍下摆漏出的《峻法考》手稿,正被风翻到最后一页——满宠朱笔批注的"乱世用重典",在暮色中红得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