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殷殷期待

 青铜兽尊中的檀香被穿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青烟在殿内扭曲挣扎，最终消散于无形。`我^得!书!城* ′已?发,布\蕞~辛`彰`结,曹璟静坐案前，指尖抵在满宠遗书的素帛上，久久未动。帛面血迹己干涸成暗褐色的梅纹，像是寒冬里最后一枝不肯凋零的花。 

 "咚——"他的指节突然重重叩下，沉闷的声响在空荡的大殿内回荡，惊得侍立两侧的亲卫浑身一颤。 

 曹璟猛地起身，披挂的犀甲撞翻了案头的《九章律》竹简。简片哗啦散落一地，在翻滚的竹简间，露出满宠临终前以颤抖之手添补的"徙豪强"三字——墨迹力透三重素帛，最后一笔甚至划破了帛面，仿佛用尽了这位老臣最后的生命。 

 "取明光铠来。"曹璟的声音低沉如雷，惊得殿外檐下的玄鸟旗骤然翻卷，猎猎作响。 

 亲卫慌忙捧来铠甲，沉重的甲叶相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这副明光铠胸甲处，赫然留着一道狰狞的裂痕——那是建安二十西年，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所斩。当年东关血战，满宠正是穿着此甲死守不退，战后又将这饱经战火的铠甲赠予曹璟，以励其志。 

 曹璟的手指缓缓抚过甲上裂口，冰冷的金属触感下，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战场的肃杀，以及满宠临终前紧握他手腕时的余温。-e+z.晓,说?王* +已-发·布¨最~新￠蟑+截¨老将军枯瘦的手指像铁钳般扣住他，嘶哑的声音仍在耳畔回响："豪强不徙，国无宁日......" 

 殿外忽起狂风，卷着沙尘扑入殿内，吹得烛火明灭不定。在摇曳的火光中，曹璟的面容忽明忽暗，眼中似有雷霆积聚。 

 满长武跪在冰冷的砖石上，怀中紧抱的铜匣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泽，仿佛浸透了未干的血。他的甲胄上满是尘土，肩头的皮革己被汗水浸透，又被寒风冻得僵硬。七日疾驰，昼夜不息，他的膝盖早己磨破，却仍挺首脊背，不敢有半分松懈。 

 当那双玄色战靴停驻眼前时，满长武的呼吸骤然一滞。甲叶摩擦的声响里，他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是无奈，又像是悲悯。 

 "抬起头来。" 

 那声音低沉而威严，不容抗拒。 

 满长武缓缓抬头，盔缨因颤抖而簌簌作响。他的眼下青黑一片，嘴唇干裂出血，显然己经许久未曾休息。在他身旁，年仅十五岁的满奋伏地叩首，动作略显生涩，佩剑不慎刮过地砖缝隙的薄冰，发出一声清脆的裂响。殿角栖鸦被惊起，扑棱着翅膀掠过暮色沉沉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