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双雄之会(第3页)

 河岸两侧，数万将士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朔风卷着冰碴从两人之间呼啸而过，却吹不散那凝固般的对峙。曹璟突然发现，自己剑柄上的玉珏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细纹，正沿着"建安"二字蜿蜒。 

 暮色如墨汁般突然浸染天际，冰面传来一连串蛛网般的脆响。两人几乎同时勒马后撤，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十丈见方的冰层在剧烈震动中轰然崩塌，碎冰如利刃般飞溅。 

 曹璟的笑声穿透冰棱碎裂的脆响："且留渭水为界！"他的白狼裘在暮色中格外醒目，"待伯约他日粮足马肥——" 

 "必取长安共饮！"姜维的长槊横扫，槊尖挑起漫天冰晶。夕阳余晖穿过冰屑，折射出七彩光晕，映亮了两岸弓弩手惊愕的面容。魏军阵中几个新兵不自觉地松开了弓弦，羽箭斜斜插入冰面。 

 夜色渐深时，魏军大营辕门悄然开启。一队粮车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车辙，静静停驻在蜀军斥候的必经之路上。带队校尉临走时，特意掀开了最上层的苫布。 

 姜维的手指抚过粮袋上"关中行台监制"的朱红官印，印泥还未干透。当他掀开底层麻布时，一行羌语绣纹赫然入目："冬衣三百领，换君退兵三十里"。针脚细密整齐，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朔风呜咽着卷过营地，带走姜维喉间那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渭水的浪涛声从远处传来，像是无数亡魂在夜色中低语。赵广抱着新领的冬衣站在帐外，欲言又止。火光映照下，那些绣纹的丝线泛着微妙的光泽——既像是劝诫，又像是嘲讽。 

 更远处，魏军大营的灯火明灭不定。曹璟站在望楼上，手中酒盏映着渭水方向的一点微光。他忽然将酒洒向风中，酒液还未落地便己凝结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