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页)
陆野没有什么太大的心理负担,许清荎既然交给他处理,就不会是什么他看不得的东西。寄件单位是寄过来的。大概是看到陆野的照片,以为是许清荎的授意,她解释了一下。当时因为出了意外,他们从战地撤离的匆忙,寄存的贵重物件没有来得及取回,后来被联合国的工作人员统一带回了总部。她代取了许清荎的,但是那一段时间联系不上,由于保密的原因,她甚至不确认对方是否获救,便一直保存着。上一次见面之后,她问许清荎要了地址,要替他寄过来。
回复的最后,她用中文问:“看来我是应该嫉妒你了吗?”
陆野简短地回复,“we’re together.”
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追问之前问过的问题。还没理出个头绪,CC回了一段语音过来。她开玩笑地说,以下内容不要被许清荎听到。因为如果她不出卖他的话,大约陆野即便是被她嫉妒的人,也不能够得到答案。
她说,最后只剩下许清荎和她的时候,许清荎对她说,他需要那笔抚恤金。在她愣神的工夫,就被许清荎推了出去。
关上电脑,陆野足足呆呆地坐了一个小时。一桩桩一件件,将他看似坚硬的心房冲击得七零八落。不过,他没有更多的时间用来感慨与失落,作为重度抑郁与焦虑患者的家属,他有很多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学习去呵护。
用两天半的时间,陆野交接了百分之九十的工作,剩下一些,还要等陆骁回来才能有定论。之前,他给养母翁阿姨写了一封超长的信。有些事,当面跟长辈不好意思说出口。但从对方的回信来看,就算不赞成,至少不再强烈反对。
这一次,他做出任性的行为之前,给陆骁打了个电话。陆总不同意,但也知道反对没有,给他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给你放一个月的假,其他事等我回来见面再说。”
陆野正式常驻病房,医疗心理科室的单间虽然比其他病区强一些,但也只放得下一个陪护床铺。他又加雇了两个护理人员,两人一组倒班,确保时刻有人照顾。他有时候在走廊坐着,有时候去商务车里睡几个小时。他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不可能让自己先熬不住。
陆野和白涛又详尽地聊了一次,关于许清荎目前的状况,关于未来治疗的分期和预测,关于有没有其他有助于恢复的辅助手段,比如等他身体状态好一点,带他出国疗养的可能性。
最后,白涛客观地提醒,“抑郁症患者的家属,通常最开始对病程会抱有乐观理想的态度,缺乏长期抗战的准备。在经历了意料之外的漫长,或是反反复复的打击之后,有可能会心态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