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殊荣(第3页)
虞飞甍坐在一边,默默抽回握在宋明帝手中的手,面带笑意,宋明帝眼神柔软了几分,“不用拘谨,坐下便是。”
宋闵双表面无恙,但是内心慌极了,从他八岁起,就没有坐过母皇寝宫的座椅。
虞飞甍看着他似乎屁股底下有针似的不安,不禁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闵双,今日召你前来,不过是为了想让你们姐弟俩一同替朕瞧瞧古画真迹。”
就在女帝这里,有三幅前人有名的画作,只可惜一同放入了国库,负责清点的宫人犯了马虎,没有记录究竟是哪三幅,导致如今弄混。
据那宫人所说,真迹就在这五副之中,但实在是大伪似真,难以分辨,宋明帝便将当朝有名的鉴画师请了来。
就是因为不知道鉴画师所说真假,她才想着要让这姐弟二人一起来帮忙。
“母皇,儿臣对于画作的辨别能力尚且低弱,只能在旁听上一听了。”虞飞甍笑道。
她知道,宋闵双是没有胆子敢在宋明帝面前多说话的。
很快,宫人呈来了五副各有风格的书画,一一摆在他们面前。
虞飞甍一览过去,两幅画松,一幅画虾,还有两幅描绘季节,分别是夏天的竹,冬天的枯蝉。
有的用有色勾勒,有的单单用墨,风格迥异,又互相相通。
鉴画师头戴小帽,眼底是深深的细纹,擡手作揖,虞飞甍离他更近,能够看清他手上的糙茧。
“你们不妨猜测一下,哪三幅会是真迹?”宋明帝含着笑意,倒是觉得有趣。
虞飞甍指着那虾,听说真迹有两幅是同一人所作,那虾和蝉都是画得栩栩如生,她更觉得是这两幅了。
至于另一幅,便是那山崖边上的侧松,瞧着浑然有力,紧扣脚下土地,云间见松,别是一副豪阔场面。
而另外两幅,一个是夏日里猛长的竹子,青葱翠绿,就连每一节都是刻画得极其细致,而另外的雪松,大雪压青枝,倒还真的将青枝压得断裂。
宋闵双也同样看着这几幅画作,在他心中,已经有了眉目。
“陛下,孙圣道的《蝉壳》不知您是否听说,便是用精细的笔画多次描摹,层层细线叠加在一起,便是成为枯蝉,死气沉沉的气息让人不可久望。”
鉴画师解释道,又指着那压断的雪松,“此画是用晕开的笔墨在纸张上勾画重雪,在雪不在松,是为《松雪》。”
“等等,闵双,你觉得方才这两幅会是真迹吗?”宋明帝有意问他。
就连虞飞甍也侧目看去,宋闵双摇头,“儿臣觉得,会是剩下的三幅。”
那便是虾丶竹丶松。鉴画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陛下,陆芳的竹最是生机盎然,所提之词也是相互映趣,在夏日的晨间,初阳照到竹子上,还能看见那叶片上的微小露滴。”
他随后又指着水中之虾,清澈的溪水中,虾恰好卡在石缝中,一条狭长的虾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