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东楚：云和月（14）

平永郡的大火的确拖住了东楚的脚步，可惜早已成为空架子的南晋注定无法抵挡铁骑的进攻。

 剩下还驻守在南晋内的士兵与百姓拼死抵御，他们造成的破坏比东楚想的还大，等荣祯真的踏进南晋皇城时，丝毫没有任何欣喜，只有一种怅然、和终于能解脱的放松。

 本以为能轻松拿下，却没想到竟然耗费如此代价，若是早知道结局如此，或许他根本不会选择出兵。

 可一旦开始就不能结束，荣祯每天看着战报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如今他急需靠南晋国库来填补此次消耗。一想到这里，他干脆跳下马，与将军一起进入皇宫。

 可在他们来到南晋国库时，就看到大门大敞着，他心下暗道不妙，待冲进去时，就看到南晋帝血肉模糊的尸体被悬挂起来。

 他身上还在滴着血，大睁的瞳孔已经被挖空了一只，另一只也被针尖戳得稀烂，浑身上下更是没一块好肉，比千刀万剐还要骇人。

 在南晋帝的身后，整个国库空空如也，根据地上的痕迹能看得出这里曾经应该堆积着无数金银财宝，可在此刻，都随着这个王朝的覆灭一同消散，只留下一具被折磨致死的尸体。

 “有人抢在我们前面。”将军面色难看，“可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路上他们都能有这样的感觉，有人处处走在他们前面。提前毁地、破城后放火、教军队和百姓如何打游击战、搜刮国库，甚至连杀南晋帝都比他们抢先一步。

 “你觉得，南晋帝是被谁杀死的？”

 将军还在四下环顾时，荣祯突然问了这么一句。皇帝发话，还是在这种节点，他的脑子不由自主地就多转了几圈。

 “是被这汹汹民意杀死的，也是被他自己杀死的。”

 荣祯好像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朕问的是具体的人。”